“想來白公子你還記得我。”唐非意淡淡一笑,拿出了方才雲小辭遞給他的鑰匙,便要打開這間地牢的大門。
白長川仍在驚詫之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唐非意,一心想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唐非意好心出言解釋道:“出了些事情,我借用了你百曉生的身份,還望白公子見諒。”
唐非意不說則已,一說便是這樣一句,直讓白長川瞪著眼睛大聲叫了出來:“你說什麼?我的身份?你……你你你現在……難道是……”
“這裏是霽月山莊的地牢。”唐非意將那鑰匙插入鎖孔之中,輕輕一旋,卻沒有打開,他蹙眉將鑰匙抽出,見鑰匙上滿是銅鏽,便抬眸對白長川輕笑道:“白公子,還請走近一些。”
白長川不知他究竟是什麼目的,滿臉戒備的走到了那鐵柵欄旁邊,正待開口詢問,便見唐非意拿了銅鑰匙湊到了他的袖口擦了擦,這才重新將鑰匙插進鎖孔打開了大門。
被當成抹布的確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白長川忍不住皺了眉:“唐公子,還請你將事情說清楚……”
“江湖傳言,唐非意死了。”唐非意一句話打斷了白長川準備好的長篇大論。
“你……你說什麼?”
唐非意臉上浮起一層笑意,很快將一切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白長川,白長川聽著,臉上的表情從茫然變作了驚異,接著又變作凝重。“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要借我的身份來查出那放出你死訊的人究竟是誰?”聽完唐非意的說法,白長川很快反應了過來。
“正是。”唐非意頷首。
白長川乃是江湖百曉生,知曉許多旁人不知道的東西,所以他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有多嚴重,隻是……
“我將身份給你了,那麼我是誰?”白長川低歎一聲,搖頭問道。
唐非意動作緩慢的將那盞油燈重新放回牆壁上,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了解的江湖人物極少,也不知道你用什麼身份比較合適,不如你自己給自己想個身份吧。”
白長川張了口沒說話,眉頭卻是緊緊皺著,若麵前的人不是唐非意,他怕是早就火大的揍人了。奪別人的身份,害人被關在地牢裏麵兩三天,非但不道歉,反而如此心安理得正大光明,這世上除了唐非意,怕是也沒幾個人有這樣的氣魄了。
無奈的從囚室中走出來,白長川扯了扯自己身上這件粗布長衫,皺眉道:“你快派人給我找件幹淨的衣服來,我的衣服不知道被誰給扒走了,這件衣服還是在地牢的牆角找到的。”
聽了白長川這句話,唐非意不動聲色的咳了一聲,一手輕輕按住腹間傷口:“霽月山莊的人或許是怕你身上藏了什麼東西,所以將你的衣服脫了吧。”
白長川點頭,見唐非意的動作,忍不住又問道:“你受傷了?”
唐非意點頭,卻不多言,領著白長川踏上了石階,兩人很快便走出了地牢。
“白公子。”雲小辭一直等在地牢的外麵,見唐非意出來,便輕聲喚了一句,而她這一句話音剛落,白長川也跟著走了出來。身形微微一頓,雲小辭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這位公子並非是邪教中人?”
唐非意點頭:“不過是個誤會。”
白長川聽著唐非意這句話,表情實在說不上好看。他悶哼了一聲,徑自走到了雲小辭的麵前,拱了拱手道:“這位便是雲盟主吧,久仰,在下常含清。”
“常少俠?”雲小辭遲疑片刻,不明不白的問了一句。
白長川苦笑一聲,解釋道:“我之前極少在江湖中走動,盟主你應當從未聽過我的名字。”
雲小辭搖頭笑笑:“從前未曾聽說過,現在知曉了。之前不清楚少俠的身份,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不得不說,雲小辭這種對誰都客客氣氣的樣子倒是十分討人喜歡,不過區區幾句話,便讓白長川對她有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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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因為越來越多的劍門弟子來到霽月山莊之中,白長川被安排到和蘇微住在一件院子裏,而唐非意依舊住在那個據說是叫做師晴的人的房間當中。當天晚上,唐非意自己給自己的傷口換過藥,重新將傷口給包紮好,這才拭去額上細汗,轉頭朝窗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