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比起以前好過太多。
帶著真誠的祝福。
楊尚嘛是陰陽怪氣附合“嗯,我也祝福你們。”誠意倒沒多少,但沒有影響到陳柔止的心情。
而‘一定要幸福’,‘幸福……’這幾句話是陳柔止今天聽得最多的,各種語氣的都有。
幸福!
幸福!
幸福的含義是什麼?
她不知道,她屬不屬於幸福的範疇,也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幸福!
不過,隻要她覺得開心,快樂,滿足就是幸福,就著被墓子寒握住的手扣緊,陳柔止望向他——這就是幸福,和子寒在一起……
一天裏心情很好的陳柔止見過了所有的認識的朋友,邀請了他們,你說她還有什麼的遺憾嗎?
有嗎?
或許有吧。
有一個地方,他們沒有去。
有一個人,他們沒有見。
夜裏,望著萬家溫暖的燈火,陳柔止任風吹過裙擺,吹過她懶懶的長長的卷發,看著夜色裏的A市,再閉上眼,張開雙手,伸開了手臂,很直,她知道她有遺憾。
也知道她對某個地方,某個人或會記得一輩子。
不過……
誰又沒有欠下的,還不了債?
情也罷,愛也罷,恨也罷……
有的東西隻適合藏在心裏,鎖著它,任它蔓延一生。
一生——
不長不短。
漫長的幾十年。
短暫的一瞬。
“我要結婚了,你知道嗎?”她抬頭,閉上眼,默默的問,輕輕的問。聲音隨著風消散!
他知道嗎?
沒有答案。
也許風會帶給他。
會給她帶回來答案!
揚唇,陳柔止淡淡的微笑,轉過身,背靠著陽台,在夜色裏,在微微暈黃的燈光下,在萬家燈火的溫暖裏,在冬日凜烈的寒風中,溫柔淡淡的笑,笑出一抹小小的梨渦在臉頰上——
客廳中,墓子寒抬頭間也望見了陳柔止嘴邊的這一抹笑。
淡淡的溫暖的笑。
他的嘴角也是淡淡的揚起。
隻不知為何,深藍色的眸中,劃過一抹光,那光卻有一絲不舍和沉鬱,不過,轉瞬即逝!
低斂起眸光對著手中的電話對電話那端道“你確定?”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魅。
“是的。”電話中亦是一個聲音回答著他。
聞言,墓子寒眸光一閃,沉呤,半刻,開口“把時間告訴我。”
那邊,似報了一個時間,墓子寒眸光一定,唇中低念了什麼,再吐也,卻是對電話中說的“你看著,有情況再通知我。”
語畢,斷掉電話。
低斂眉眼間,他的臉上有什麼劃過,有什麼沉鬱又消失——
再抬眸已是平日的高貴和優雅,還有野性。
他注視著半閉上眼微笑的陳柔止。
勾了勾唇。
墓子寒起身,佇立在了陳柔止的麵前,啄著笑,迷人溫軟的笑,佇在她的麵前。
沒有說話,隻深情的凝視,溫暖的看著她。
等著她睜眼。
等著她睜眼的一刹那便看到他——
四天後飛往美國的飛機載著陳柔止,墓子寒,還有蘇淩,楊柳離開了A市,飛去了美國!
而在這之後。
除開隨著陳柔止和墓子寒離開的人外,還有一個人,也踏上了機場。
和陳柔止墓子寒他們離開時的熱鬧不同。
機場口,停下的黑色豪華驕車裏,下來的冷冽男人,隻有一個人。
安靜的——
就在陳柔止他們離開的十分鍾後!
同一天,同一個上午。
刻意或是無意。
也要離開,離開A市。
這個冷冽的男人不是別人,是莫遠。
是剛剛能勉強下床的莫遠,他的眉頭一直鎖著,背僵直著,像在忍受著什麼。
站在機場大門口。
在他的頭頂,‘轟隆隆——’一聲飛機飛過,他抬頭,戴著墨鏡的眸子顯得更加的深黑,更加的看不到底,目光隨著飛機劃過天際,他看著,看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