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答道：“血海深仇。若是不報，枉為人子。”
老者歎道：“我早已殘疾。你手無縛雞之力。”
青年的眼中閃過幽幽的光芒，道：“殺人，並一定非得要用刀才行的。”
老者的眼中精光一閃，伸手將腰間的白色麻布腰帶解了下來，道：“走吧。”
青年也伸手將腰間的白色麻布腰帶解下，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入懷中。隨後，青年推著輪椅，緩緩地出了鏢局。
……
深夜。與鐵忠恒的大營相距數千裏的燕雲之地。
呼呼風聲裏，兩個標槍一般的身影，並肩站立在一大片低矮的土堆之中。若是在白，便不難看出，這些高低不平、綿延起伏的土堆，實際上是許多已經早已廢棄的牆壁。
“鐵大帥死了。”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鐵大帥不是戰死的。”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鐵大帥是在萬軍之中，被人毒殺的。”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鐵大帥的屍身，尚在六扇門中。”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能毒殺鐵大帥的人，六扇門的人不是對手。”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軍中折柱，神威當出。”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神威的兄弟已經不多了。”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要不要再招募一些弟兄？”一個身影道。
“嗯。嗯？”另一個身影道。
“要不要再招募一些弟兄？”一個身影道。
“國之凶器，不可再興私相仇殺之風。”另一個身影道。
“那神威究竟要不要出手？”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不等探花郎和葉開現身？”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我去安排。”一個身影道。
“嗯。”另一個身影道。
“我親自出手。”一個身影道。
“嗯。多加心。神威不可無你。”另一個聲音道。
……
京城。十皇子府。
一名老學究模樣的人正對一位相貌俊朗、身穿白衣的青年躬身道：“殿下，還請三思！”
白衣青年額上青筋跳動，咬牙切齒地道：“三思！三思！什麼都要三思！太老師身異處，本王若是連仇都不能給他報，還做這個皇子幹什麼？！曾先生若是覺得本王不堪輔佐，請另謀高就吧！”
老學究似乎對白衣青年這樣的話早已習以為常，神色不變，繼續躬身道：“殿下俠肝義膽，正是老朽心中的明主。隻是，茲事體大。聖上已經單獨召見鍾大人。虞大人也已再度出山。老朽相信，威煌煌，賊人定然難逃國法的製裁。”
白衣青年站起身來，煩躁地走了幾步，道：“鍾無悔和虞照昕如果真地有辦法，太老師和鐵大帥就不會死了。不行！本王絕不能坐視不理！”
老學究在心裏暗歎一聲，複又躬身道：“殿下若是真地不願作壁上觀，老朽倒有一議，請殿下定奪。”
白衣青年停住腳步，道：“曾先生請！”
老學究道：“殿下，不若奏請聖上，請九公主出宮，與六扇門一起查辦此案。”
白衣青年將右拳在左掌上狠狠一擊，道：“好！這個辦法好！九姐出馬，一定可以將賊人拿獲！”
罷，白衣青年又道：“曾先生，本王要學你的武功！”
老學究有些為難地道：“殿下，老朽的武功，頗為陰狠，難登大雅之堂。殿下學的，都是正氣浩然的武功。若是修習老朽的武功，恐傷殿下胄之氣。”
白衣青年道：“曾先生不是常，武功本身，並無好壞之分麼？賊人如此大膽，公然刺殺朝廷重臣和軍中大帥。本王若是學了先生的武功，也可以多一些自保之力。請先生教我！”罷，白衣青年對著老學究躬身一揖。
老學究連忙拜倒在地，道：“殿下，使不得！老朽傾囊相授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