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大。 Ww WCOM十七日。
歲煞東。龍日衝狗。
九星:五黃。符星(土)。凶神。
宿名:南方翼火蛇。凶。
六曜:赤口。
值日:牢。黑道日。
五行:山下火。
日值歲破。大事不宜。
醜時。
京師上空,一片烏漆嘛黑的雲彩,將月亮擋了個嚴嚴實實。京師之地,萬俱寂。
“梆,梆梆。”一名更夫一邊敲著梆子,一邊躑躅著行至京師最大的驛館前麵。
“幹物燥,心火燭!”更夫扯著嗓子喊道。
“曹老更,你嚎那麼大聲做什麼?”驛館門口,一個挎著腰刀的漢子從驛館門口的氣死風燈下走了出來,笑罵道。
“唉喲,劉老總,您怎麼巡到這裏來了?”更夫收住手中的梆子,一邊輕輕咳嗽著,一邊賠笑道。
“巡個屁!還不是裏麵住了那群……”漢子了一半兒,停了下來。漢子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劉老總,裏麵住著那些人?”更夫一邊壓低聲音問道,一邊用手中的梆子指了指北邊。
“老曹頭兒,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漢子狐疑地看著更夫。
“劉老總,我夜裏打更,日裏睡覺,過得沒個白黑夜的,哪裏能知道什麼?”更夫輕輕咳嗽道。
“娘的,老子倒黴,還要來給這幫狗娘養的看門。”漢子低聲罵道。
“作孽啊!這些畜牲也能大搖大擺地住進咱們京師了。”更夫低聲歎氣道。
“行了,行了。打你的更去吧。”漢子有些喪氣地道。
“好咧。劉老總,那我走了。咳咳。”更夫一邊輕輕咳嗽,一邊道。
“去吧。回頭讓馬大嬸兒給你熬點兒薑湯。別咳出毛病來了。”漢子擺了擺手,道。
“梆,梆梆。”待到更夫漸漸走遠,聽著遠處傳來的梆子聲,漢子朝驛館的大門看了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口,低聲罵道:“娘的,什麼世道?!人給畜牲看門。”
罵完之後,漢子一邊朝氣死風燈下走,一邊對氣死風燈下的幾名持械之人低聲喝罵道:“別打瞌睡了!都給老子精神點兒!你們兩個,跟老子去巡一圈兒。”
漢子和氣死風燈下的人都沒有現,就在燈光照不到的不遠處的一處房頂之上,伏著兩個隻露出雙眼在外的夜行人,正在悄悄地朝地上溜去。另一處的房頂之上,還有幾名同樣隻露出雙眼的夜行人,也在悄悄地朝地上溜去。
不一會兒,幾個蒙麵人在一個角落會合。一個女子的聲音低聲道:“大姐,事情有些不對。”
“嗯,還有其他人。”另一個女子的聲音低聲道。
“怎麼辦?”又一個女子的聲音道。
“此時夜行,直奔驛館而來,必非官軍或者敵人。殺!取下玉賊子的人頭之後,立即退走。隻要對方不主動出手,不必與之交手。鐵大娘,放火之事,您自行定奪。”第二個聲音果斷地道。
幾個蒙麵人同時點了點頭,迅分開,分作幾撥,朝著不同的方向潛去。其中兩撥,借著夜色的掩護,快掠向驛館。
更遠的地方,一處樓之上,一個蒙麵老者躬身立在一個戴青銅麵具的人身前,低聲道:“王,還有另一撥人。看身形,多為女子。”
戴青銅麵具的人道:“必是香之人。她們終於還是動了。”
蒙麵老者道:“王,香樓的底細,一直是那一位想要弄清之事。要不要借此機會……”
戴青銅麵具的人道:“此事自有其他人辦理。我們隻做我們的事。今夜,香樓與我們是友非敵。傳令下去,隻殺三地之人和阻攔之人。若遇香之人,不必主動出手。”
……
驛館。伊賀百忍等人下榻之處。
伊賀百忍的房間內,一片漆黑。
若是有亮光,便可以看到,房間的地上,鋪著一塊墊子。伊賀百忍正盤膝坐在墊子上,閉目養神。在他的身邊,放著一長一短兩把兵器。這種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東瀛人稱之為劍,但中原之人卻習慣稱之為倭刀。
忽然,一直在閉目養神的伊賀百忍動了。他如同鬼魅一般,從屋中消失。伊賀百忍消失的同時,地上的兩把倭刀也同時消失。
另一個房間內。
白與伊賀百忍話的那名男子正躺在床上。他的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他的眼睛,輕輕閉合。他的呼吸,均勻平穩。他此時的樣子,與一個熟睡之人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突然,男子動了。他像一條蛇一樣,忽然橫著從被子中滑了出來。隨著男子滑出,他先前所躺的地方,響起幾下連續的奪奪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