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 WwWCOM香樓內外,一片寂靜。
香樓的門前,有三個人,負手而立,看著氣死風燈燈光下的那副對聯。
競誇下雙無絕,獨立人間第一香。
“如何?”三人之中,一個戴著彌勒麵具的人道。
“好字。”三人之中,一位老者笑道。
“字好。對聯更好。”三人之中,最後的一位中年人笑道。
“如此好字好聯,毀之可惜。越牆?”戴彌勒麵具的人道。
“夜入閨牆,非是君子所為。”中年人笑道。
“敲門吧。誰先?”老者道。
“敲門的事,我不在行。”中年人笑道。
“你去敲門,可以少些麻煩。”戴彌勒麵具的人道。
“我若是去敲門,一會兒就會少很多樂趣了。”中年人笑道。
“我老了,對那些事情早就不感興趣了,行動也不方便了。還是你們去吧。”老者道。
“隻能我去了。”戴彌勒麵具的人道。一邊著,戴彌勒麵具的人一邊走至香樓的大門前。
“篤,篤,篤。”戴彌勒麵具的人輕輕叩了叩香樓大門上的門環。
“誰呀?這麼晚了。”門裏,響起一個哈欠連的中年女子的聲音。
聽到有人應門,門外的老者和中年人,同時笑了一笑。戴彌勒麵具的人,麵具上彌勒佛的笑容似乎更加可掬了。
“客人。”戴彌勒麵具的人道。
“這麼晚了,香樓不營業了。”門內的中年女子聲音嘟噥道。
“遠道而來,久慕香樓之名,想來討杯酒喝。”戴彌勒麵具的人道。
“深夜時分,香樓不待客。貴客請明日再來吧。”門內的中年女子聲音道。
“時間有限,不便多做停留。還請行個方便。”戴彌勒麵具的人道。
門內,再也沒有聲音了。
“沒用。”中年人笑道。
“隻能做惡客了。”戴彌勒麵具的人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在香樓的大門上輕輕一振,倏地朝後飄去。
門口,沒有任何動靜。
“你太心了。”老者笑道。
“心使得萬年船。”戴彌勒麵具的人笑道。隨著他的話音,香樓的兩扇大門,轟然倒地。大門之內,漆黑一片。
“看來,不止是我們想要酒喝。”中年人笑道。
不遠處,響起了兵器帶起的風聲和人體倒地之聲。
“走吧。耽擱不得。”老者邁步朝香樓的大門走去。
戴彌勒麵具的人和中年人同時邁步,與老者並肩,一起朝前走去。
在他們的身後和身周,人影重重,有一些掠向兵器之聲響起的地方,更多的,則匿伏在香樓周圍的暗夜之中。
三人走至香樓大門處時,再度停了下來。
“誰先?”老者問道。
“你年紀最大。你先。”中年人笑道。
“禮為重,長者先。”戴彌勒麵具的人道。
“世風不古。”老者歎了一口氣,邁步跨過香樓的門檻。
老者的身體剛剛跨入香樓內,黑夜之中,響起了撲撲簌簌的破空之聲。
老者右手一揚,一陣密密麻麻的叮叮之聲響起。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老者笑道。
戴彌勒麵具的人一步跨入,輕輕一抬手,一個火折子在他的手上亮了起來。
火折子亮起的那一刹那,香樓的大堂之內,響起了一陣呼呼之聲。
老者和戴麵具的人同時出手,兩道劍光,將朝著火折子襲來的兩支鐵木擊偏。
“有意思。香樓堪比孫二娘的十香鋪了。”中年人笑道。一邊笑著,中年人一邊邁步,跨入香樓的大堂之中,與老者和戴麵具的人再度並肩而立。
中年人的腳步還未完全落穩,他們腳下的地麵忽然空了。
中年人、老者和戴麵具的人正欲縱身上躍,自他們的頭頂、前方和左右兩側,無數的暗器襲來。有的在火折子暗淡的光線下熠熠閃光,有的則完全無影無蹤。
老者和戴麵具的人同時出劍,各自劃出一個半圈,上躍之勢卻被阻住。中年人單腳輕輕一點,雙手輕輕一搭老者和戴麵具的人的衣衫,帶著二人倏地退出了香樓。
三個人,又回到了原處。
“有意思,真有意思。這香樓,可比鐵大帥的大營還要難進。”中年人笑道。
不遠處,兵器的破風之聲又近了一些。
“時間不多,隻能你去了。”老者道。
“也罷。少一些樂趣,便少一些樂趣吧。”中年人笑道。隨著中年人的笑聲,他的身上,忽然泛起一股極淡極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