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恍惚而過,又是三個藍星春秋。
這天,夏日當頭,五間簡陋的草房裏,飄出沐家大人孩子的歡聲笑語。
尤其是沐馬和桃花,掙搶著吃那些粗飯淡菜,嬌態憨相,惹得司馬蓮和段雲大笑不止。
就在全家人其樂融融的當口,獨木門外,驟然響起一聲吆喝——“司馬蓮,還不出來見見老熟人!”
司馬蓮聽到那喊聲,臉色馬上變了,變得很難看。
她對段雲和孩子們說:“都在炕上別動,我出去看看。”司馬蓮跳下炕,幾步跨出門外。
沐馬透過門框,看到外麵的院子裏,站著五個長長短短的中年男人。
為首的一個,身穿青色道袍,下巴飄著三縷長長的黑胡子。
看到司馬蓮出來了,青袍道人哈哈大笑:“司馬蓮,果然是你啊。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怎麼,還愣著幹啥?快收拾收拾,跟著我們回去見陛下吧?”
司馬蓮渾身哆嗦著,半晌無語。
那青袍道人又說:“司馬蓮,你好大的魔力啊,過了幾十年了,陛下還沒忘了你。到現在,連王後都沒立呢。為了你,陛下連後代都耽誤了。”
司馬蓮這時候才止住了哆嗦,她啞著嗓子問到:“白衝霄,你們怎麼找到了這裏?”
青袍道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笑完,他突然抬起右手,伸掌朝草屋裏麵虛抓了一下。
忽地,沐馬和段雲及桃花,都飄到了他的麵前。
司馬蓮的臉色又是大變,她惱怒地喝道:“白衝霄,不得對我的兒孫無理!”
青袍道人說:“司馬蓮,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放出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到大都去趕考啊。”
司馬蓮一聽,大叫到:“沐一在你們手裏?這八年,他都是在你們手裏?”
“哈哈,那倒不是,我們也是最近才見到他啊。不過呢,他可比你活得滋潤啊。”青袍道人搖頭晃腦地說。
司馬蓮歎口氣,說:“白衝霄,算你狠。淩雲早已作古,我也無心修真報仇,隻想帶著兒孫在這僻壤之地過平凡人的生活。
你回去告訴你大哥,我不會記恨他,也請他忘了我,咱們兩下的恩怨一筆勾銷,好嗎?”
白衝霄還是哈哈大笑,笑完了,說:“司馬蓮,你都幾十歲了,怎麼還如此幼稚呢?陛下金口玉牙,非你莫娶,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我們走吧。”
司馬蓮搖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你們抬了我屍體回去見他。”
白衝霄嘿嘿兩聲,說:“嗷,我明白了,你是舍不得你這幾個兒孫呀。等等,等一會兒,我替你收了他們,也好叫你放心。”
白衝霄嘴裏說著,雙手緩緩抬起來。
司馬蓮大驚失色,她厲聲喝道:“白衝霄,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你敢對我兒孫動手,我,我決不輕饒了你!”
將抬起的雙手輕輕地朝前推了一下,白衝霄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願意到王宮裏享福,非要走死路,那我就成全了你!”
說完,白衝霄又哼了兩聲說:“司馬蓮啊,等會中了我的天煞銀針,諒你一個剛入界的人仙也活不到天黑!”
一道道銀白色的熱氣,纏向沐馬等人。
司馬蓮一個箭步,竄向前去,先朝頭頂扔出一張符篆,罩住了一家人。
又對著白衝霄他們扔出一張符篆。接著,她就張開雙臂,抱住了沐馬和桃花,
隻見白衝霄雙手縮回,緊接著,右手一揮,祭出一柄長劍,刺向符篆。
其他的幾個同夥,也紛紛亮出法器,護住身子。
“轟”地一聲爆響,白衝霄他們後退了幾步。
有兩個同來的道士被炸破了道袍,性命卻是無礙。
那白衝霄哼哼兩聲道:“沐淩霄的這種破爛,能奈我何?大家給我一齊動手!”
這時候,罩住沐家人的那張符篆,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冰球。
炎炎夏季,冰球內瞬間寒氣襲人。沐馬和母親及桃花,被凍得索索發抖。
白衝霄看著大冰球,驚奇地說:“啊,冰晶球?高級防禦仙符?沐淩霄那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
說著話,白衝霄伸出雙掌,從掌心裏衝出兩股紅色火柱,直擊在冰球上。
冰球“卡啦卡啦”兩聲巨響,震得沐家人耳朵嗡嗡亂叫。
在白衝霄的帶領下,其他四人有用火箭的,有用燃刀的,還有甩出火球的,一齊朝冰晶球攻來。
眼見著包圍著沐家人的堅冰變得越來越薄,司馬蓮再掏出一張符篆,催發開來,加固著那冰壁。
可是,外麵的進攻也在不斷地加強。
白衝霄甚至將一柄火紅的長劍當了金剛鑽來用,他不斷催動靈氣,扭動火劍,“吱吱”地鑽著冰壁。
一邊鑽,白衝霄一邊還出言諷刺道:“哈哈,司馬蓮啊司馬蓮,你不覺著你現在就是一隻縮頭烏龜嗎?嘿嘿,你一個小小的人仙,看我怎麼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