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別大街和傅衝的這次閑逛提醒了阿圖城裏存在著多樣種族和不同身份的人群。這裏的人多半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但也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其它的地方,屬於不同的人種。
當然,大部份人都是象阿圖這樣直發黑眼黃種的宋人,但也有不少不太一樣的黃種人。
一是本地的土著愛努人,他們雖然也算是黑發黑眼的黃種人,但麵部輪廓一看就和宋人不太一樣,而且皮膚要白些,毛發要多些,個頭稍矮些。
還有些黃種人是來自於一個叫美洲的地方,城裏內眷的女仆和廚房的幫傭就有幾個這樣的女人,馬場裏還有幾個這樣的男人,他們的頭發有點卷,麵部輪廓比較硬。
除了黃種人外,最多的是黑人。他們比較一致,都是黑眼珠、黑皮膚與黑卷發。
然後就是白種人,他們的頭發有金色、黃色、紅色、灰色、黑色等等,眼睛有藍色、綠色、灰色、黑色等等,不盡相同。
另外還有一種皮膚黃中帶黑的人,他們不是黑人,也不是黃種人,到有點象白人,都是黑卷發,黑眼珠,麵部輪廓比較分明,阿晃說他們是來自於南亞的印度人。
以上這些除了宋人與愛努人之外的人被稱為外族人,他們都是奴民,人數不算少,男男女女在城內的合計差不多二、三十來個。不過小開告訴他,更多的外族奴民都是分住在城外的各個小牧場裏,總共有三百多人。
他手裏有了一筆錢,就正在盤算著如何將它拿來做生意賺錢,這是他一貫的嗜好。雖然幾十年後他得回去太空,在這裏即使是賺了再多的金銀也是沒有意思的,但無論如何,賺錢的過程著實享受。
“買一個奴民,讓他去街上賣烤羊肉串?”
他腦袋裏跳出了那個羊肉串漢子,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奴民太貴,會烤羊肉串的恐怕要六、七十貫。烤二萬五千串羊肉串也隻能賣七十五貫,還要扣除成本,奴民還要吃飯住房子,連自己都還是住著別人的房子。
一個會種地的巴布要買七十三貫,做馬車的比比洛夫要賣八十八貫,會生孩子的處女要賣一百三十貫,投入不少,但賺不賺錢就難說了。
“阿圖。”
一個女聲忽然從身邊響了起來,把在苦思發財大計的他嚇了一跳。
入眼的是一雙碧綠色的眼珠,神情裏麵帶著些玩味。往上看是一頭金色的長發,往下看是一堵凸凹玲瓏的身材,打身前一站,生冷的深秋裏就湧過來一層熱浪。
“多娜好。”阿圖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多娜是傅異那房的女仆,也就是婢女,好像是二十來歲。每次當她出現的時候,阿晃的雙腳就象是被釘子釘在了地麵上一樣,晃都晃不動了。
“你在這裏幹什麼?”多娜抬起頭來,綠眼珠眨巴眨巴的。她的國語說得很流利,但始終都是帶著少許的怪腔調,異族人說國語都是這樣。
“我在。。。散步。”
“在這裏過得慣嗎?”娜笑眯眯地問。
“很好,一切都很習慣。”
“嗯。你的國語現在說得不錯了。”
“那可不是,而且我會說得越來越好的。”得到了誇獎,他怎麼也掩飾不了臉上露出來的得意勁。
“你還年輕,得謙虛點。”
“是,我一定不要太驕傲。”
看到他那副挺胸搭肚的樣子,多娜也就放棄了勸說,她轉了轉眼珠,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你連蓴小姐的豆腐都敢吃,不怕她揍你?”
“傅蓴?她沒有給我吃豆腐啊?”阿圖驚訝地說。豆腐是庖堂裏常菜,那是常常有得吃的,難道老廣把屬於傅蓴的豆腐打給自己吃了?
多娜笑了,嘴角之處露出了很俏皮的笑紋,“你不是對著她吹口哨嗎?”
“哦。可是,吹口哨那天,庖堂的菜裏並沒有豆腐。”他記性奇好,什麼事都忘不了。
“笨蛋。”她知道他是有些傻的,所以也就懶得解釋了。
“吃不吃紅腸?”多娜掀開了手上挎著的一個竹籃。
阿圖往裏麵一看,隻見裏麵有放著兩個海碗,分別裝了十幾條鹵水紅腸與一堆鹵雞蛋,口水就一下子忍不住地要流出來了。
他吞了吞唾沫,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嗯”,然後問:“要不要錢?”
“嗨!你怎麼這麼笨。不要錢,你到底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