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該怎麼辦?”略微在心中掙紮了一下,靖筠覺得這應該是個開口說話的時機了,正好和靖瑤商量下她們往後該怎麼辦,再說也不能一直裝啞巴吧,但她畢竟不是靖筠本尊,怎麼能把麵前本尊的姐姐糊弄過去呢?看來隻有用最俗套的辦法了,那就是裝失憶!雖然這手段俗套之極,但在穿越大軍中應該是屢試不爽吧?
“筠兒?”靖瑤聽到她突然開口說話,頓時愣住了,待回過神兒來眼淚就奪眶而出,萬分欣喜的看著她,激動地雙手扶住靖筠的肩膀,輕輕的搖晃著,開口道:“筠兒,你能說話了是嗎?這真是太好了!蕭爺爺說你恐是傷了頭,一時難以說話,你知道姐有多難過嗎?”
靖筠見她淚如泉湧,一張小臉兒哭的梨花帶雨,暗暗有些愧疚.看來這孩子這幾天實在是被她嚇壞了,一個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真難為她了.
於是靖筠把頭靠在靖瑤的懷裏,雙手摟住靖瑤的腰,輕輕的說:“對不起,姐姐,筠兒讓你擔心了,隻是,筠兒自醒來後就發現好些事兒筠兒都記不清了,筠兒很害怕,筠兒怕姐姐知道筠兒不記事了,會不要筠兒了”,說著,靖筠也流下了眼淚.
靖瑤愛憐的摸著靖筠的頭發,有些哭笑不得,開口道:”傻筠兒,姐姐怎會不要筠兒了呢?筠兒不說話,姐姐才傷心呢.”
靖筠聽靖瑤這樣說,心裏更不好意思了,有些心虛的說:”姐姐放心,筠兒再也不會讓姐姐擔心了,筠兒一定會好好聽姐姐的話.”說完對著靖瑤燦然一笑.
靖瑤雖也是個孩子,但畢竟年長靖筠兩歲,自從到此地後,平時處處照顧靖筠,還要和鄰裏打交道,特別是這次靖筠受傷,她經曆了不少人情冷暖,不知不覺中已經鍛煉得頗為成熟,也越來越把靖筠當孩子了,此時看見靖筠如此天真的表情,聽見靖筠孩子氣的保證,不禁失笑.也為靖筠如此的貼心懂事而覺得欣喜.但一想到靖筠因為這次的事失去了記憶,又到她們姐妹倆真是命運多舛,不由得心中苦澀,百感交集.
靖筠歎了口氣接著說:“今兒的事筠兒能看的清楚,王嬸兒對姐姐和我有收留之恩不假,但若因此姐姐就要嫁給柱子哥,筠兒卻是有些不服.這也太委屈姐姐了,姐姐心裏可是有什麼打算?”
“筠兒真是長大了,也能替姐姐分擔了”靖瑤欣慰的說:“你可是覺得姐姐瞧不上柱子哥嗎?”說著她搖搖頭,不等靖筠回答又接著說:“如若咱們真能就在此地了此一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你既已記不清事,想必也不大記得咱們京城的家了吧?在京城咱們雖不是名門望族,但也算是大戶人家,大伯和父親均在京中為官,家風清明,極重視女兒閨譽,再說婚事本應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流落在外本就怕招來閑言碎語,如若再無長輩主持,便擅自做主定了終身,它日若是能再見到家人咱們該如何自處?再者說姐姐若是應了王嬸兒跟了柱子哥,那妹妹你呢?你現在還小,再過一兩年若是家人再不尋來,村裏人也就確定你我無依了,到時候若是遇不上一個可以托付的人,難道要姐姐隨便把你配人嗎?姐姐可以忍受這鄉間貧苦的生活,可我不忍心讓唯一的妹妹在這裏受苦,再說妹妹不是一直想回到京城嗎?你不是一直說想念父親和姨娘嗎?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想辦法聯係上家人,離開這個地方.”
聽了靖瑤的話,靖筠心裏很感動,原來靖瑤並不是很排斥留在這裏,她想要離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的妹妹莊靖筠。
“那姐姐,難道以前我們尋人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也不是沒有什麼消息,我托柱子哥去鎮裏尋人看能不能捎信回家裏,這幾年也不是沒有去的,但捎回消息的卻很少,隻有一次有個商人進京城走親戚,回來後對柱子哥說他尋到了莊府的大門,可是門房卻說家中並無小姐走失,還說那商人藐視朝廷命官要抓他去見官呢,那商人回來後極生氣,為此還連累了柱子哥舅舅家的生意。而咱們托著打聽消息的其他人,據說好些被村長家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