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京城到底是什麼樣子呢?剛才筠兒聽你提及京城,這才想起原來我們的家不在這啊。不過筠兒想若是能一直賴在姑祖母這裏,也挺好的。”
靖瑤不由失笑開口本想說些什麼,這時靖筠卻輕笑了一下,低聲道:“好姐姐,不要想那麼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是為明天穿什麼衣服煩心吧。”
靖筠說完,徑直往靖瑤的床邊走去,待到了靖瑤的床邊,她又回頭看著靖瑤,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道:“姐姐,我已經梳洗完了哦,我可困了,要先睡啦。”
靖瑤笑著搖了搖頭,也簡單梳洗了一下便上床和靖筠一起躺著。
“姐姐,生病的這幾天,我常常想起在王家村的日子,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啊,現在我真的覺得很幸福。”靖瑤剛躺下,耳邊便傳來了靖筠的輕語。
靖筠提到王家村,這讓靖瑤不由得想起柱子來。柱子的樣子就那麼異常清晰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竟逼得靖瑤無法閉上雙眼。漸漸地柱子的臉又變成葉博文的,靖瑤看到他在朝著自己笑,滿眼全是情誼。靖瑤就那樣睜著雙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
對於柱子,靖瑤有愧疚,她無法給予柱子自己的感情,她愧對那個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人;對於葉博文,她有情,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也好,是日久生情也罷,她覺得,如若今生能與他長相廝守,那她也無憾了。
但是,命運弄人,靖瑤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家世能配得上他,那自己庶女的身份和三年的鄉村生活又怎能抹殺?而且自己身上還肩負著靖筠的終身幸福,這份責任,在三年前她連累靖筠同她一起出門時,便已經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融入到她的生命裏了。
靖筠躺在那裏,聽著耳邊靖瑤均勻的呼吸聲,以為靖瑤已經睡著了,她微微一笑,這種感覺真好啊,靖筠覺得自己變得無比踏實,踏實到心中挖去的關於蕭澤宸的那一塊,也不那麼疼了。
第二天一早,靖瑤早早就醒了,也可以說她一夜基本沒有睡,似夢似醒間,柱子和葉博文就不停地在她腦海中變換著,最後靖瑤覺得煩了,索性就不再睡了。
靖瑤起身換好衣服後,白芷便開始為她梳頭。梳完頭後,白芷打開首飾盒,發現這裏麵有一支她沒見過的簪子,便問道:“小姐,您這簪子好漂亮啊,是昨天柳小姐送的嗎?”
靖瑤見白芷發現了簪子,臉色微微發紅,胡亂點點頭算是回答了白芷。
“那您今天就插上這支簪子吧,這簪子和您的這一身衣裳也很相配。”
白芷提議完,靖瑤卻有些猶豫了,她有點擔心自己戴這麼好的簪子出去,會讓人議論,但她又實在喜歡這簪子,很想戴上。白芷見靖瑤沒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於是歡喜地將簪子插在了靖瑤的頭上。靖瑤見白芷已將簪子插好,索性也就不再糾結了。
靖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靖筠扭頭一看,靖瑤已不在自己的身邊了。此時被窩裏暖烘烘地,靖筠有些不想起身,把被子往上拉了一點,準備蒙上頭繼續小睡一會兒,哪知她這個小動作卻被守在床邊的綠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