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雨傻乎乎地當做誇獎，應和道：“啊，我不知道。那天總裁跟我表白的時候我也嚇了一大跳啊……”
陳婉燕臉色暗了暗，“哼，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總裁跟你表白，我看是你自己脫了衣服送上門的吧……”
“我又不是你。”韓小雨低聲地說，但是她確定陳婉燕可以聽到。
果然，陳婉燕氣得臉都白了，揚起手就要打：“你再說一遍？！”
韓小雨抬起頭，卸下了往日傻氣天真的表情，像是個冷冽的女人，目光精明，渾身散發著讓人難以靠近的冷意。
陳婉燕望著韓小雨的樣子，隻覺得後脊背發涼，下意識地放下手。
韓小雨勾起嘴唇，笑了笑：“別傻了，我都是總裁的女朋友了你還敢在這裏跟我叫囂！就算天澤是暫時看上我，那現在，此時此刻，我是他女朋友這件事是事實。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去工作，不然，不要說勾引男人，我可能連工作都會讓你幹不下去。”
陳婉燕雖然不解氣，卻沒有辦法，隻能恨恨地離開。
看著陳婉燕越走越遠的身影，韓小雨又變回那個傻傻的、可愛的韓小雨了。剛剛那一刻的霸氣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所以，小綿羊可能是隻藏在羊堆裏的狼。
晚上的時候韓小雨照例在公司前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黑色奧迪。
習慣性地走過去，韓小雨才發現楚天澤在抽煙，似乎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韓小雨彎下腰問他：“怎麼了？抽煙解悶？”
楚天澤看見韓小雨就扔掉了煙頭，依舊冰冷的聲音：“上車。”
韓小雨拉開車門，感覺到裏麵一大股煙味，看樣子我們的總裁大人已經不開心很久了。
“有什麼事可以說的，如果你能夠憋在心裏的話，也不用借抽煙來麻痹自己了。所以還是說出來好。”
楚天澤沒有說話，少言寡語的標誌讓韓小雨很頭痛。因為話少，所以韓小雨每次都是一個人在那邊自娛自樂。
比如有一次，韓小雨問楚天澤：“你知道為什麼小紅帽是平胸嗎？”
楚天澤專心致誌地開車，沒有半點搭理她的意思。
於是韓小雨自己回答：“因為她的奶奶被大灰狼吃掉了呀。哈哈哈哈……”後來，韓小雨笑不下去了。這種冷笑話本來就是兩個人有互動才好玩的啊。但是麵對楚天澤實在是無力啊。
像今天，韓小雨真的不知道該講什麼，於是她又保持沉默了。
破天荒的，楚天澤開口了：“我有一個弟弟，小我四歲。”又是壟長的沉默。楚天澤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點起了一支煙。
韓小雨大學的時候特別喜歡張愛玲，也特別喜歡其中一個故事裏的一句話。男人抽起煙，像在他唇邊開了一朵花。
現在韓小雨就是這種感覺。仿佛這個沉默的男人，雖然故作冰冷的姿態，其實他還是有脆弱的。
韓小雨靜靜地等楚天澤把一根煙抽完，果然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又響起在耳邊：“你是個聰明的女人。謝謝你不問我為什麼，謝謝你選擇安靜的陪我。”
韓小雨好像被觸動了心弦。此時此刻的楚天澤，才是他的本色吧，那樣有血有肉，那樣有著和常人一樣低落的情緒，而不是一台精良的機器。
楚天澤看著韓小雨：“也許你會很奇怪，為什麼我會對你敞開心扉。其實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