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兒隻覺得喉嚨有如火燒,是被硬物穿透過的感覺。

姚水兒隻覺得喉嚨有如火燒,是被硬物穿透過的感覺。胃也是空虛得難受,四肢無力。

她好像被車撞了……蘋果的!想起一肚子火,撞車還是撞垃圾車,說她黴神上身絕不過分!

但之前被扭傷的腳踝少了疼痛,反而是喉嚨和胃有一種被淩虐過的感覺,真奇怪。

爸媽呢?她出車禍了還不聞不問的!啊,果兒……

果果!記憶迅速回籠,掙紮著想爬起來,但隻是勉強撐起自己就又滑落床上,身子虛弱。周遭沒人,那……隻有一種情況!驀的睜大眼睛——果果比她傷得重!

想開口喊人,可喉嚨幹幹啞啞出不了聲。此時一護士推門進來,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醒了?”然後將手裏東西往床頭櫃上一擺,人又走了出去。

“喂……”姚水兒想叫住她,卻隻聽見一聲門響。見鬼了!這分明是嫉妒她長得漂亮!也沒心情生氣,隻是擔心果果,便想自食其力再嚐試坐起來。

而此時門又倏地被推開,卻是被小心的反鎖,接著鎖門的那個麵目可憎的陌生男人就怒火衝天朝著她衝過來,並手拿一大疊報紙,當著她的麵甩了下來。

這男人是找死!冷著臉撥開,怒火讓她變得過度冷靜,於是慢慢的將他的樣子看了個仔細。流年不利,她絕對要這男人好看!

男人倒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迫不及待的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把眼睛洗幹淨點,看看這些新聞,你不過是個過了氣的三流演員,自殺也隻是占這報紙的小小版麵——”

他大步走過來拿起一份報紙翻了兩下指給她看,開口,“看到沒有?‘溫婉自殺,經搶救已脫離生命危險’,不過就幾個字,還淨給我惹麻煩!你以為我隻是帶你一個?啊?”

那張報紙又是猛的甩了下來,帶著油墨的味道,刮得臉有些痛。“你看看你看看,你那是什麼鬼樣子,也不去照照鏡子!!現在門口、現在門口你看到沒有?我還花了點功夫讓你住進這裏,讓你沾點光,誰知外邊是幾十個記者,卻沒一個理你——你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溫大小姐!合約一到你就給我滾!聽到沒有?我們公司當初瞎了眼才會簽你!自殺?哼,如果我是你,我就找個決絕點的死法,媽的!你不死還真的是浪費米飯!你知不知道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

“鏡子。”姚水兒打斷他,照完了她還要當著他的麵摔過去,什麼溫大小姐,他眼睛瞎了?

“鏡子、鏡子……”那個男人又是火氣很大的抱起床上的報紙就往她臉上甩,“你照鏡子有屁用,長得那不倫不類的樣子,你沒有前途了,聽到沒有,你沒有前途了——”

姚水兒深呼吸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看著他欠揍的樣子,拳頭握得死死的,她會要他生不如死,她發誓!老爸老媽居然會讓這樣的雜碎來煩著她……

姚水兒突然瞥到一些文字,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坐起來抽過那張報紙就看起來——

“《藝術之家兩女兒遭難——大女赴醫院被撞,小女救老婦犧牲》,據醒神社消息,知名古典樂演奏大師殷思思因兩個女兒在同一天相繼車禍,而被迫中斷美國公演,連夜趕回國內。

殷思思的丈夫也是當年享譽畫壇,畫藝超凡的大畫家,她兩個兒子,一個是實力堅強的唱將姚旭,另一個是創作才子姚煦。姚家一向對兩個女兒保護周到,從未在媒體麵前曝光,昨日飛來橫禍,先是小女兒姚果兒在晨練時為救一老婦人被卡車撞飛,後經搶救無效死亡。接連大女兒姚水兒也在趕往醫院的途中,突遭不幸。

據可靠消息稱,姚水兒頭部受了重創,曾一度失去生命跡象,經搶救後雖存活下來,卻是陷入植物人狀態,醒來的幾率不大。”

……

醒來的幾率不大……

姚水兒抽抽嘴唇,她現在不是醒過來了?還有,“搶救無效死亡”是什麼意思?果果她、果果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姚水兒有點瘋狂的拿起其他的報紙,大版大版的都是登著這件事,《被上帝戲弄的家庭——姚氏夫婦淚灑醫院》,《小女死於車禍,大女被撞成植物人,姚家人愁雲慘霧》,《姚家接連惡訊——兩女皆車禍,一死一昏迷》……

相片張張是老媽的淚眼婆娑,以及老爸老哥們沉重的臉。

男人見姚水兒並沒搭理他,重重搶走她手中的報紙,“你傻了,啊?你看看,你連一個死人和一個植物人都比不過,你還活著幹什麼?我拜托你自殺也聰明點,不要自殺了還讓別人發現你,打電話讓醫生來救你,也不要把我的電話抄在紙上放在你胸口!我可以教教你,你現在隻要到隔壁病房前尋死,我保證你上頭條!”

姚水兒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也沒有精力想事情,無力的躺回床,腦子裏隻有一件事——

果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