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抱歉總是掛在唇邊,神色中卻缺少歉意,但至少誠懇,所以還不算討厭。
琢磨著他話中的含義,何軍最後來的那一次告訴她,溫婉所有的錢都付在這次醫藥費上了,又將一本空空的存折扔在她麵前,並告訴她密碼。帳戶上分明是溫婉的名字,密碼卻需要由何軍來告訴,說明溫婉蠢到家了,連經濟大權都不懂得掌握。
溫婉出生在單親家庭,後母親重病也過了身,這種經曆並沒有讓她堅強,也沒讓她該學會的東西。
賴蒼穹既然和溫婉不熟,公司安排他搬過來那就擺明了要趕溫婉走,沒有經濟來源又沒有地方去,難怪自殺!
姚水兒勾起唇角,哼了一聲,“我們同一公司?”
“嗯。”同一公司卻不認識對方並不奇怪,尤其是溫婉這般“深居簡出”。
姚水兒突然想起一件事,確定了一下,“何軍說我命大,躺在房間裏自殺都被人發現,有人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還把他電話抄紙上放我胸口,那個人可是你?”
“那個……”賴蒼穹點點頭,“抱歉,我以為我們約好在那個時候交接鑰匙。你沒有回應,我推門進去了。”眼裏卻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姚水兒挑挑眉,她以為這種拍慣電視劇的男人會英勇抱起女主就往外跑,這個男人很冷靜,隻是打電話救人,也沒讓任何人發現他,似乎不擔心她被耽誤了搶救時間救不活,剛才一進來就直接入正題。
不過如果換做是她,她大概也會這麼做。
倒是溫婉,明知道他會來……姚水兒笑笑,“怎麼,我不記得鎖門?”
“估計是。”
“哦?”溫婉果然是個白癡。哼,同一個公司的麼?那就有好戲看了。
唔……這個賴蒼穹進來後說了幾句話她都玩著電腦沒有理會,他也隻是安靜的坐在旁邊沒有表示不耐,剛才的舉動也很符合她心意,而且對他有種莫名的信賴感,於是迅速的做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決定,“你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
“溫小姐方便。”
“那就今天。我呆會收拾一下東西,你應該有車吧。”
賴蒼穹察覺到事情有點蹊蹺,也是笑笑,“我以為溫小姐並沒有準備好。”
“你可以叫我溫婉,畢竟要一起住不是嗎?”她不排除他可能是隻披著羊皮的狼,但路是她自己選的,選錯了,她自然會負責。
所以,她隻是期待後續。
“溫婉,”賴蒼穹很配合,也沒有為她的話驚愕,而是揚起笑,“我沒有這個打算。”
“我不會搬走,你也必須搬過來。”她需要一個誹聞男主角,等她紅了以後。這樣才比較有震撼性,才符合她做事風格。
“我是個男人,成熟的男人。”如果這算威脅。
姚水兒笑,又是這種問題,掀開被子下床,沒答話。
賴蒼穹退開,抱胸靠在牆邊,看著她真的開始收拾東西。覺得有趣。“我以為我有拒絕的權利。”
“我自殺的原因如果牽扯上你,牽扯上感情,應該會多‘一點點’新聞價值。”說白了你賴蒼穹是溫婉自殺的原因!這才叫威脅。
姚水兒一看到櫃子裏所謂的溫婉的衣服,對她的穿衣品味極不苟同,香蕉的,這年頭誰還穿有蕾絲邊的蓬蓬裙。
“我似乎別無選擇。”
“原則上應該是。”
“這個,理論上與原則無關。”
“哦……”姚水兒還是選了件比較順眼的捧去了衛生間,畢竟隻有兩件可以選擇,聲音消失在門後。
賴蒼穹含笑靠在牆邊,溫婉,比他想象的有趣多了。他發現自己不排斥和她一起生活,反而有些期待了。倒是溫婉這麼快就能做出“同居”的決定,她勉強和他算是同一類人。
又何必深思熟慮?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
穿了這身裙子完全變成了小孩,姚水兒皺眉,她明天就會把溫婉所有的衣物全部換掉。重新打開門看到賴蒼穹興味的目光,回了他一個假笑。
和他有些莫名的默契,這種感覺還不錯,他沒有他的笑容那麼單純,簡單來說他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再加上他具備外在條件,這種人居然沒有紅?也便挑挑眉,“你以後會謝謝我的。”
“哦?”對她的言辭表示興趣。
“我會紅。”姚水兒拉了拉衣角。
“請問,你會紅和鄙人有什麼關係?”
“嗯哼,我們可以試試頭版上油墨的氣息是否不一樣。”他或許不想,但與她無關。
“那就真的謝謝了……”被迫地接過姚水兒扔過來的便攜式電腦以及果籃,賴蒼穹笑了起來,算是嚐了鮮。
“不客氣。”然後搶先一步跨出門口,想了想又回過頭,“那個,拿車前記得先幫我結了醫院的帳目。
賴蒼穹挑眉,加強自己的結論,溫婉和想象中的非常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