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魯、宋、衛、蔡四國在衰地會盟,策劃進攻鄭國,以護送姬突回國。
姬忽親自坐陣,指揮著鄭國將士應對四國盟軍攻擊,以一敵四,竟防得滴水不漏;四國盟軍在鄭國城門外持攻不下,最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此役以失敗告終。
來年一月,魯侯姬允、宋國公子馮、蔡侯姬肸、衛侯姬朔在曹國會見,再次策劃進攻鄭國。四月,四國盟軍進攻鄭國,雙方兵力損傷各半,僵持不下,卻依舊沒能讓姬忽退位。
七月,疲憊不堪的四國盟軍各自國內,魯國祭告宗廟、大宴臣下,犒慰三軍。
薑塵魚不甘心就此罷手,商量著和宋、衛、蔡三國再次出擊。
十一月,衛國就出征事宜卜筮凶吉,正是辛未下山的那年。
“後來的事情,你大概知道”,薑塵魚抱著雙臂望著月亮,慢悠悠說,“在出征鄭國前夕,衛國發生內亂,我給哥哥寫了封信,就眼下的形勢商量對策,覺得在姬忽退位前必須先讓朔兒複位,否則就算費盡力氣讓姬忽下了台,若沒有衛國對姬突加以製衡,鄭國也不可能落在齊魯兩國的掌控範圍內。到時宋國從中漁利,齊魯兩國隻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薑塵魚又頓了頓,說:“所以,齊魯兩國決定退出攻鄭戰爭,和紀侯結盟攻打衛國。此事惹惱了宋國公和姬突。四國原本商量著共同攻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衛、魯、齊卻紛紛宣布退出,此時鄭國反撲四國盟軍第一個攻擊的必然就是離得最近的宋國。”
“宋國公大發雷霆,指責魯國不講道義,將宋國獨自置於魯鄭當中抵擋攻擊;姬突不能複位也是心急如焚,新仇舊恨疊加,魯國和姬突子馮的仇怨是就此結下了。”
薑塵魚慢悠悠說著,又轉向姬辛未,笑開:“所以,此刻我前腳獨自出了齊國的門,宋國公和姬突的人後腳就會來找我複仇,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你說……衛國內亂並非齊侯所願?”姬辛未不禁皺了皺眉。
薑塵魚笑意更濃,依舊不緊不慢的回答:“管夷吾擅作主張推動衛國內亂,哥哥看不出來卻瞞不過我的眼睛。不過你放心,此事我不會說出去的。畢竟,他是為了齊國考慮。倘若不是身為魯國夫人,單純作為齊國公主我是欣賞他的做法的。”
“有卿如此,是齊國幸事。”薑塵魚說著,不禁長長的感慨了一聲。
姬辛未聽在心裏,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絲笑意,薑塵魚和姬職當年的感慨如出一轍,那可是對管師兄極高的評價啊。隻是……他偏偏是為齊國效力的。
姬辛未想到玉璽碎片的事情,不由得神情一黯,又聽到薑塵魚講:“但所幸姬忽並沒能活多長時間。他那傲慢的性子太容易結怨,去年年底在野外狩獵時被大臣高渠彌所殺。祭仲因背叛姬突不敢接姬突回國,和高渠彌商量一番,竟然將姬亹那個淫賊擁立為國君。”
薑塵魚說著,不禁冷哼一聲,恨恨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發誓:“等著看吧!不讓他死在我手上,我誓不為人!當年****,可不是說忘就能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