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說出那話的瞬間,王者之劍在我臉頰邊擦過。“突”的一聲,半截劍身直接插入到我身後的木柱內。
“閉嘴。”特絲麗臉色發灰。“再開口你就等著下地獄見撒旦吧!”
撒旦?路西法?那不就是我麼?我心裏是這樣想,不過還是乖乖地在嘴上做出一個拉上拉鏈的姿勢,靜靜聽她說話。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和你的同伴布萊克、未婚妻安妮小姐說過了。大衛是我的副手,是一名英雄,最適合擔任將軍的人。事實上,我這個特絲麗伯爵擁有的隻有征兵的權限,這一支‘鐵’的軍隊,他才是真正的建立者,大小事務幾乎是由他一手決定。”
“女王,請不要這樣說。”他身邊的一位幕僚立刻愁眉緊鎖,深情地勸說道。“我們都知道大衛將軍擁有無人能替代的領導才能!但女王戰鬥能力卓越,時常帶領士兵衝鋒,是一位敢作敢為的領袖,也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我在一旁聽著,心中不由得默然吐槽說,這不是當然的麼!別的軍隊都是為了個五大三粗、左擁右抱三大姨、七大妾的糙大漢出生入死,在特絲麗手下就是為了她,為了一個單身的伯爵美人而戰鬥,士兵們光是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在外人麵前,自我稱讚的話就不必說了。”特絲麗嚴肅地拒絕了幕僚的稱讚,對我們說道。“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大衛已經被俘虜,我再離開的話,這支軍隊就會徹底離散,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事。如果你們想讓我加入阿爾法小隊,那麼請你們先幫我把大衛救回來。這是必要的條件,除此以外所有情況都不能讓我離開這裏。”
這個條件並不過分,也非常合理。畢竟要讓一位領軍的伯爵離開自己的軍隊,而且還是國王的妹妹,我真的不懂查理二世是在做怎樣的考慮。但那“快活王”並不像他對外的形象那麼無憂無慮,我一直都覺得他城府極深,才一直遵從他的命令。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拒絕特絲麗的請求:“那大衛先生在哪裏?在蘇格蘭的哪個營地呢?”
“營地?不,要是那樣的話我也不用拜托你們了。說實話,這次的請求連我自己都覺得非常的過分,大衛此刻已經來到了這裏。”
“這裏?這是什麼意思?”
“蘇格蘭人已經將他們俘虜的高級軍官全都運送到我們最後的防線,距離這裏不到十公裏哈德良長城外。他們想在我們的守軍的麵前處決包括大衛在內的二十名高級軍官,以此摧毀我們殘存不多的士氣。現在我們剩下的時間,就隻有一個晚上。”
特絲麗惆悵地說著,她高傲的態度蕩然無存。“你們大概也看出來了吧?說是條件,更多的像是我與你們幾位的一場交易,你們有能力把大衛帶回來,我就跟你們走。除此以外,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我隻能答應你會盡力一試。”
“已經足夠了。”特絲麗站起身,像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棕色長發掩蓋下的潔白,害得我荷爾蒙頓時激增數倍。
就這樣,我們的首要目標從組建阿爾法小隊,莫名其妙地變成拯救大衛。由於我們對戰爭的情況並不了解,特絲麗在軍營裏招待了我們一頓晚宴。晚宴期間,她與鍾夢緣莫名其妙成為了好朋友,還加上布萊克三人一起將我渾身上下抹黑個遍。那些幕僚知道我是零之煉金術師,又忙著過來詢問我不少問題,對我表示無比的尊敬。在天堂與地獄之間掙紮中的我,尷尬地渡過了兩個小時。之後特絲麗帶領著我們以及數十名士兵,登上了哈德良長城。
夜色之中,這堵長城橫跨在地麵上,宛如一條巨龍,橫躺在英格蘭與蘇格蘭之間。不過曆經千年,哈德良長城已經有不少地方損壞,我們到達之時,不少士兵正搬運著石塊,維修著這人工建造的險要地,以備近期將會發生的大戰。
“原本在哈德良以北,英格蘭還有大量的土地。不過自從哥哥發動戰爭以來,不但不能攻陷蘇格蘭任何一座城池,還將這裏以北全部丟了。”
特絲麗帶著我們走上了長城,沿著石階往上,是一個擁有不少守軍的要塞,他們操著弓箭與火把,在城牆上來來回回地巡邏,一直盯著蘇格蘭軍營的方向。
與萬裏長城無數烽火台的壯觀相比,哈德良長城又有所不同,這一百多公裏的長城內,哨塔並不多,大部分都隻是單調的城牆,守衛的工作全部由十六座要塞組成。
這十六座要塞擁有箭塔、烽火台,裏麵能居住五百乃至上千人。上千年前,裏麵原本是長期駐紮著能直接出擊的守備軍,他們能直接出擊遇敵。不過,英格蘭近幾百年來,英格蘭都長期控製著哈德良以北近兩百公裏的土地,哈德良長城早已被擱置,裏麵的守軍也被解散。
現在守衛著我們眼前這座要塞的,是隸屬於特絲麗的士兵,他們看見女王前來視察,無不情緒高漲,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特絲麗的名號。我們在高昂的士氣簇擁下,登上了最高哨台,那裏距離地麵有十幾米高,放眼四周,視野極其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