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鬼阿魯,對兄弟們的表現非常不滿。
沒錯,那些襲擊溫泉鄉的妖鬼是它的兄弟。而且不隻是它們,紅石鬼族的所有妖鬼都是兄弟,都有著同一個“母親”。“母親”是它們的誕生源頭,是它們至高無上的造物主,所有妖鬼都仰慕著給予它們生命的“母親”,而阿魯對“母親”的熱愛更勝過其它人。
阿魯的大多數兄弟都是由被搶來的女人哺育,而阿魯卻是在“母親”的身邊長大。受到“母親”妖氣的庇護,阿魯天生就著比別的兄弟更強壯的身體,更聰明的頭腦,甚至也能使用微弱的妖氣。這樣的阿魯受到“母親”的無比疼受,並且被為委任為管理兄弟們的大妖鬼。
像它一樣的大妖鬼還有幾個,不過阿魯相信自己是“母親”最優秀的孩子。
阿魯和母親和兄弟們在巢穴裏過著安適的生活,餓了去抓些野獸來吃,渴了喝點暗河的水,閑得無聊還可以到地麵襲擊那些旅行者,若是能抓回一兩個年輕女人來,那日子就能過得更加快樂。阿魯很喜歡那些年輕女人軟綿綿的身子,常常在她們身上樂此不疲,不過最喜歡還是“母親”那甘甜的乳汁。
本來阿魯以為這樣的幸福生活可以永遠持繼下去,但大概就在一周前,原本恬靜的“母親”突然變得焦躁起來,一點小事就能讓她大發雷霆。有一次,幾名冒險者偶然闖進巢穴來,阿魯親眼目睹“母親”將他們撕成碎片。後來它向“母親”問起,才知道原來有個陌生的妖魔來到冰霜山脈,並且威脅著“母親”。當得知對方就潛伏在地上的街道後,阿魯便自告奮勇的要替“母親”鏟除那個妖魔。
它可以一巴掌打碎食人魔的腦袋,而且還能使用微弱的妖氣。阿魯相信,憑著自己和兄弟們的團結力量,足以打倒任何威脅“母親”的敵人。於是不顧“母親”的勸阻,精心選擇了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帶著自己的兄弟們衝到地上的街道,準備找出那個與“母親”為敵的妖魔。
就像阿魯所預料的那樣,在夜幕的掩護下,它的兄弟們輕易席卷了整條街道。四處回響的哀鳴聲令阿魯感到很是高興,它很想衝下去加入兄弟們的狂歡,但對“母親”的熱愛讓它牢牢記著本來的目的。阿魯站在最高的屋頂,瞪大眼睛向著街道各處張望,想找出那個威脅“母親”的妖魔,卻遲遲沒有收獲。
突然間,一道耀眼的雷光閃過,讓它注意到了某個地方。
在那裏,它的兄弟們在街道上倒成一片,一位青發的女子正在追殺著最後幾個逃走的妖鬼。那凜然無畏的戰鬥身姿,讓阿魯確認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眼看著兄弟們就要被她殺著幹淨,阿魯急得大吼一聲,就要從衝撲過去,但卻被突然出現的人影給攔了下來。
“不行哦,那可是阿爾貝斯的巫女,就算是咱也得費點力氣,汝這樣衝過去隻是找死而已。”
出現在眼前的紫發忌妖,露出迷惑眾生的微笑,並伸手按在阿魯的胸膛上。
阿魯最初因忌妖的笑容而發呆了一陣子,回過神來後卻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好像有無根看不見的鐵鏈緊緊纏著身體,阿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動不了一根指頭。阿魯以充滿恐懼的目光,看著忌妖的手慢慢伸進自己的胸膛,捏住自己的心髒。就在它張口欲叫的時候,突然一股灼熱的妖力順著忌妖的手掌注入它的體內。
在妖力的催動下,大妖鬼的心髒以瘋狂的頻率跳動起來,將蘊含著妖氣的血液輸送向身體的每個細胞。伴隨著烈火焚身的痛苦,阿魯的身體開始發生驚人的變化。首先是兩條胳膊伸長硬化,長出兩把帶著鋸齒邊鋒的猙獰骨刃,然後,無數骨刺從它的身體皮膚下伸出,骨質的硬甲撐破了表皮,令得原本黑漆漆的大妖鬼呈現出白森森的外觀。
兩把巨大的骨刃,無處不在的骨刺,還有遍布身體的硬甲,當忌妖收回手的時候,大妖鬼阿魯已經徹底化為了凶暴的戰鬼。阿魯以血紅的雙眼盯著下方的巫女,撕殺的欲望充斥著它的腦海,就連“母親”的模樣都被掩沒了下去……
“好了,乖孩子……”忌妖拍了拍它的腦袋,輕笑著說道。“去吧,好好表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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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那股凶暴妖氣的瞬間,米蘭達下意識的發動神術“暴風障壁”。猛烈的風暴化成龍卷的障壁護衛著巫女,然而麵對著從天而降的凶刃,卻隻抵抗了一秒不到便像薄紙般被切開。借著暴風障壁爭取到的時間,米蘭達以毫厘之差避開被斬成兩斷的命運,身後的石屋代替她承下大妖鬼的斬擊,卻整個坍塌,激起無數的塵煙。
“……魔物?不,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