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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春森林的外側,被聖巴爾幹的河環繞。蜿蜒曲折的聖巴爾幹河發源於冰霜山脈,繞過常春森林向著古蘭貝爾的廣袤平原流淌。聖巴爾幹河的左岸是被視為聖地,禁止凡人踏足的常春森林,河的右岸從暴風神殿通向王都巴哈拉的商道,寬敞的河麵劃分開涇渭分明的兩處地域。
戴楊趴在森林邊的灌木叢裏,悄悄向著對岸打量,而看到的光景令他差點失足掉下了聖巴爾幹河。
隻見在河對岸的商道旁,一場激烈的追逐戰正在展開。
跑在前麵的是一名身穿全鋼鎧甲的騎士。騎士的體格魁梧,沒有戴頭盔,露出一把幾乎不輸給矮人的豪邁胡子。若是換個場合倒也算是威風堂堂,可惜此時伏在野豬身上拚命逃跑的景象,卻隻能讓人感到滑稽而已。
在後麵追殺騎士的是一隊二十多人的獸人。獸人的坐騎和騎士一樣,也是野豬。
需要說明的是,對於時常來往這條商道的旅行者而言,這些野豬背上的獸人可以說是他們最為憎惡的強盜。棲息在荒野中的獸人們,不知用什麼辦法把野豬馴化為坐騎,騎著它們搶掠來往王都的旅行者。由於戴楊本身也曾有過多次遭遇獸人強盜的記錄,知道這些家夥的難纏,因此才對眼前的景像感到更加驚訝。
那個大胡子騎士的野豬顯然是從獸人們那裏搶來的,看著獸人們仿佛殺紅眼似的在後麵狂追的模樣就知道。
騎野豬和騎馬是兩回事,大胡子騎士顯然還沒適應這種狂野的坐騎,跑得非常狼狽。不過幸好獸人那邊是兩人共騎一頭野豬,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因此短時間內還沒有辦法追上來。在騎著野豬的兩名獸人中,前麵的獸人負責操縱韁繩,後麵的獸人則拿著短弓朝大胡子騎士射去。
或許應該感謝獸人們粗糙的短弓和差勁的技術,射出去的箭十之**遠遠偏離了目標。就算偶爾命中目標,生鏽的箭頭在撞上精鋼鎧甲的同時便先斷掉。戴楊看了看那幾枝落在灌木叢前麵的箭矢,也差不多斷定了剛剛那枝冷箭究竟從何而來。
就在他禁不住咬牙切齒的時候,河對岸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不知是射光了箭矢還是覺悟到自己箭術差勁的事實,獸人們終於放棄了弓箭,抽出砍刀,猛催野豬朝大胡子騎士逼近。而這時候,大胡子騎士似乎也漸漸適應了新坐騎的特性,左手抓著韁繩,右手抽出劍來,把逼近的獸人給一一砍翻了下去,展現出紮實的騎馬戰功力。
“哦哦打得好多砍幾個”
隔岸觀火的戴楊,忍不住拍手叫好。
看著大胡子騎士連續砍翻了三騎逼上來的獸人,他不禁期待著剩下的獸人也能順利的解決掉。誰知好死不死的就這時候,一枝獸人的流矢射中了前麵野豬的後臀。吃痛的野豬頓時發起狂來,嘶叫著亂哄起來,跟著一頭撞上路邊的半截大樹樁。
被顛得幾乎握不住韁繩的大胡子騎士,就這樣被拋飛了出去。淩空飛行了七八米遠,然後重重摔落在路邊的河岸上,就連手裏的寶劍也脫手飛了出去。另一方麵,看到強敵意外自滅,獸人們在愣了下後發出熱烈的歡呼,當下策著野豬朝手無寸鐵的大胡子騎士衝去,情勢刹時間危機萬分。
“可……可惡,到此為止了嗎……”
大胡子騎士勉強撐起身體,看著衝近的獸人舉起血跡斑斑的大砍刀,不禁絕望的閉上眼睛。
“嚐嚐二萬裏恩的怨念吧看招閃光彈,震耳欲聾加強版”
本來自忖必死無疑,誰知道旁邊突然響起有力的喝聲。
在喝著後跟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音炸起,同時伴隨著強烈的閃光橫掃了當場幸好大胡子騎士閉著眼睛,因此沒受到多少的閃光衝擊,然而耳朵卻被爆音震得嗡嗡直響。就在暈頭轉向的時候,又被人一把拉住給扯進了路邊的灌木叢裏。
“別作聲,趴低點。”
戴楊把大胡子騎士按倒在灌木叢中,然後警惕的觀察著那邊獸人們的狀況。
就連閉著眼睛的騎士都被閃光彈的威力給震得頭暈目眩,更不難想象那些騎在野豬背上,全力衝鋒的獸人會是何種下場——隻見有一大半獸人當場從野豬的背上掉了下來,捂著眼睛在地上發出淒慘的哭嚎聲,而還留在野豬背上的那些獸人,也再無法駕禦被刺激得發狂的野豬。
狂暴的野豬撒起野來,在原地胡踢亂撞,結果那些掉到地上的獸人便倒了大黴。野豬尖利的獠牙撕裂了獸人們的血肉,粗短的豬蹄踏碎了獸人們的骨頭,那血肉橫飛的殘虐光景,令戴楊看得解恨不己。沒多過久,狂暴的野豬們朝著來時的道路奔去,留在原地是一地早已血肉模糊的獸人屍骸。
“哇咧咧,一枚閃光彈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
待到野豬群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戴楊從藏身的灌木叢中站起來,打量著商道上的淒慘現場,咂舌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