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驚醒。

陳子傑猛地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停滯的思維開始運轉。陳子傑慢慢回憶起暈倒之前的事,他被綁架了,真是不敢置信!

他才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一間小房間,唯一的窗口被厚底的窗簾遮蓋,看不到外麵的樣貌,微弱的陽光從縫隙裏照射進來,看得出來還是白天。在不遠處有一扇木門,看來逃出這裏的方法,不是從窗口出去,就是那扇門了。

陳子傑平躺在一張雙人床上,白色的被單看得出經常被清洗,透過微弱的光芒,可以依稀地看得見這裏的家具不多,就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四四方方的房子,一眼就看完了。

他坐了起來,一扯動左手,就聽見金屬敲擊的聲音。陳子傑這才發現,自己左手上帶著一個淺藍色的手環,連在手環上的有一條細致的鐵鏈,綁在其中一個的床柱上。他嚐試走了一圈,發現鐵鏈的長度大概可以離床一米遠,卻靠近不了窗口,更別說是遠在‘天邊’的門。

陳子傑使力地拉扯,發現看似幼細的鐵鏈卻怎麼扯也扯不開,就連手上的手環,他都把手弄紅了,骨頭都快扭斷了,都沒法把手環脫掉。他現在體內空空的,連一點魔力的跡象都沒有,根本就沒辦法用力量掙脫,之前他至少還能感受力量在慢慢複原,現在連個影都沒找到。

既然逃不了,陳子傑很樂觀的走回床邊,坐下休息。手上的手環不知為何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綁他的是鍾權,看他現在的處境,應該不至於很糟糕,至少雙方不是敵人。看鍾權的行為,不像是複仇,又不想是要挾他。陳子傑回想起鍾權之前的行為,竟然帶點敬意?

笑話!陳子傑自嘲地笑了,他扯動鏈條。就他現在這樣子,哪裏有半點被人尊敬的感覺?而且,他暈倒前好像聽見‘主人’這兩個字。難道鍾權背後有人指使?那個青會的會長?總之無論如何,得等鍾權回來談談,看有什麼方法解決。

吱……

推門聲打斷了陳子傑的思考,等他抬起頭就愣在那裏。

“醒了?”男人微笑著麵對呆坐在床上的陳子傑。他捧著飯菜走進房間,轉身關門,把飯菜放在遠處的桌上。做完這些,他才走向床邊,坐在陳子傑的身旁。“你餓了吧,吃些東西?”

“無,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還沒問完,無就打斷陳子傑的話,“父親來,吃飯。”說完就把手放在陳子傑左手的手環上,隻聽見“叮”的一聲,那一條剛剛陳子傑怎麼都扯不開的鐵鏈就自己解開了綁在柱子的結,快速地收回手環裏。陳子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然後還仔細地摸摸手環,手環光滑的,連個洞都沒有,剛剛鐵鏈是從哪裏出來,又是從哪裏進去的?

“我在父親身邊就不需要鐵鏈了。”無扶起陳子傑走向桌子,把還在神遊的陳子傑按在椅子上,自己就坐在另一邊。他夾些菜到陳子傑的碗裏,“來,吃飯。”

“無,你什麼意思?”無視一桌上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肴,陳子傑現在的語氣就是在質問。

無像是聽不見陳子傑說的話,繼續夾菜給他,“父親來,嚐嚐這個,這個很好吃。”

“無!”陳子傑激動地雙手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四周陷入了短暫的沉靜,無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陳子傑嚐試壓下怒氣,好聲好氣地問道:“我不是說我們近期內不要見麵嗎,你綁我來做什麼?”

“騙人。”細聲低語,不仔細聽,是聽不見的。

“你說什麼?”陳子傑皺著眉頭,走向無的身邊,“無,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話!”

“騙人……騙人……騙人!”無依然低著頭,隻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壓抑的聲音就像是在控製著脾氣。

“說清楚!我到底騙你什麼?”陳子傑搭著無的肩膀,“抬起頭來!”

這時,無抬起頭了。依然是銀色的長發,但是那藍色的眼睛卻不複存在。留下的,是深紅的眼眸。深深的,把人拉下深淵。“無,你的眼睛!”陳子傑指著無的眼睛,叫著說道。

“你趕我走……你竟然趕我走……你怎麼可以趕我走?”無受到了某種刺激,扒下陳子傑的手,抓在手裏,死死地抓住。“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

“我沒有!”陳子傑搖頭表示自己的無辜,“無,上次我隻是讓你離開,分開一段時間而已。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他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銀色的秀發,想要安撫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