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四處無遮擋的小草灘,吳雨思拾掇了一些枯死多時的樹木枝條生了一堆篝火。旺盛的篝火卷著黑煙盤旋直上,在無風少障礙的戈壁傍晚分外明亮顯眼。
吳雨思扯下蠍子的一條螯肢,用刀尖挑下一塊白嫩潤澤的肉放進嘴裏,“當然是帶你到思羽鎮把你賣了。難不成留著你當寵物養嗎?”
“把我賣了?你有病...”葉一凡話音未落,一條鞭子已經抽在了他的身上,即使隔著破爛的軟質緊身皮衣,皮膚依然被抽得火辣辣地痛。
“有你這麼跟主人說話的嗎?”
“販賣人口是死罪。我這是替你著想。”葉一凡當然不是為了她著想,隻是想從她口中探聽一些未知的信息。
“菜鳥,幾年前販賣人口確實是死罪。可是現在不是。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不會有警察捉我。”
“為什麼?”
“為什麼?”吳雨思似乎捉住了一個很可笑的話題,放下了手中的螯肢,“因為政府幾年前就存在了。哪裏來的警察?警察都他媽見鬼去了。“
“我什麼都不會。不值幾個錢。你賣了我幹嘛?不如把我放了。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感激能值幾個錢?什麼都不會不要緊,最起碼你是眼睛變異人。不少有錢人渴望有一對變異眼呢!”
“你怎麼我的眼睛是變異的?”
“你手上的追蹤器不顯示有嗎?對了,你們這些菜鳥喜歡把它叫做變異等級鑒定器。哈哈!”
“難道你就這麼相信它?它之前已經被我砸壞了。”
“別開玩笑。我可以告訴你,有人做過實驗,這個追蹤器最起碼需要施加十噸的力才能弄壞。你的追蹤器一點破損的痕跡都沒有。怎麼可能壞了?“吳雨思拿起“追獵者”摩挲起來,“再說,你用這把沒有瞄準鏡的狙擊步槍精準地射殺兩公裏外的八個工會獵人的時候,眼睛不是變藍了嗎?難道我沒看到嗎?”
葉一凡已經了解到,這是一個狡猾的女人,“好吧。我任命了。我想知道後來的四名獵人是怎麼回事?”
吳雨思抬了抬頭,”呃?他們呀。他們是四個不自量力想抓住我的蠢貨。你當時肯定也覺得他們很蠢。實際上你並不知道,如今很少有人警惕性像你這麼高。他們見慣了死亡,對屍體麻木了。當他們看到地上有幾具屍體時,他們隻想著拿走死者值錢的遺物又或者割走他們的腦袋,絕不會想到還有人在附近伏擊。”
“那你怎麼不去拿他們的遺物?”
“哼,那些低級汙穢的玩意,我一點都不稀罕。我說過我是一名賞金獵人!一位自由的獵人,樂意的時候就到獵人工會領點任務做做,不樂意的時候,就當獵人工會是個屁。你應該為有這樣一位主人感到驕傲。”吳雨思又開始吃她鮮美的蠍子肉。可憐葉一凡的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作響。
入夜,葉一凡和吳雨思各靠著一塊冰涼的石頭睡著了。旁邊的篝火也早已熄滅了。突然,葉一凡的身體挪了挪,使自己背對著吳雨思,睜開雙眼,輕輕把繩子的活結解開,再觀察著吳雨思緩緩走到她旁邊,拿起了”追獵者“瞄準她,準備扣下扳機,但是內心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槍。他躡手躡腳離開了小草灘,走遠之後撒腿就跑。這個女人不簡單,不能力敵!既然狠不下心殺她,唯有逃跑了。
背靠石頭的吳雨思似乎仍在熟睡,雙眼閉合,不過她的頭微微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