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亂哄哄的,她總覺得自己這一切一切的問題很快就會迎刃而解了。可忽然間,她又不想看到那答案,不想看到假相背麵真實的一切!

櫻花滿滿的開了一樹又一樹,整條馬路兩邊都是這樣的櫻花。而前麵的哭,一直就這樣延伸著。白清言不知道那盡頭在哪,隻是很希望這車子很反悔,甚至於送她來的那架飛機能反悔,把她送回意大利。讓她覺得這一切不過又是場噩夢,隻是場噩夢。

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她默默祈禱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她回過神,發現外麵光線很暗。隻是隱隱的從各個角度折射進來一些微弱的光線,卻同時讓她看清了這裏的灰塵滿天。

車上的男人又重新替她的眼睛綁上了黑布,然後直接扛著她下了車。經過這幾天,她已經再沒力氣,也沒那個精力去掙紮了。反正,不管她怎麼掙紮都逃脫不掉,又何苦和自己過不去呢?

身子被那人一直扛著往前走著,偶爾撞倒一些東西,白清言也隻是悶悶的哼一聲。心裏卻把這幫混蛋咒罵了千遍萬遍,混蛋啊混蛋!

等到她再一次被人扯掉蒙著眼睛的黑布時,已經到了一個裝潢清新的房間。而讓她更為驚訝的,不……應該說是恐懼害怕無措!房間的一麵牆上,滿滿都是她的照片,各式各樣的都有。或坐著,或站著,或開心的大笑,或傷心的皺眉,還有生氣的對著不知道誰再大罵,還有她抱著諾諾幸福的微笑,她推著車帶予琦凱辰出去散步,夕陽打在她的身上,鍍上一層橘黃色的光暈。

這還不算,不止那一麵照片牆,甚至於連床頭櫃上也放著她的水晶擺台,還有衣櫃上嵌著她的水晶照片。床頭櫃正對上的那麵牆壁上則是巨大的海報,那一張照片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出的動作。

嗬……白清言忽然間覺得好冷好冷。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來就被一個人在暗地了偷窺著,自己做什麼事情都被人這樣怪異的注視著。

她踉蹌的倒退了幾步,腳撞到了床尾。一個不小心直接摔倒在床上,而床卻在這一刻動了一下。她起先沒有注意,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床那邊的被子似乎有些隆起的。

步子有些遲疑的往床頭移去,那被子下的東西又動了動,接著白清言就聽到一陣依依呀呀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她並不陌生,因為她之前每天都能聽到。

手有些微微顫抖,她慢慢的掀起被子。卻看到那床上的,隻是一個假人。一個貼著她被搶走女兒照片的假娃娃!她嚇得想要尖叫,可最後那尖叫聲硬生生的被她咽了下去。

好可怕,她要離開這,她要離開。她必須離開,她不想自己就這樣赤裸裸的被一個人看透。她不要,不要!

想著,白清言掙紮著起身準備往門外跑。門並沒有鎖,這是出乎她意料的。可是,她沒有多想,直接開門跑了出去。

屋子很大,卻又似乎不是很大。因為這整棟屋子裏,全部都是她的照片。她嚇得手足無措,看著隨處可見的自己。白清言終於失聲痛哭!

遠處,南宮風默默的看著這個失聲痛哭的小女人。看著她無措的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看著那眼淚一個勁的從她的指縫間冒出來,聽著她壓抑卻滿滿是悲傷的哭聲。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

由於忽然間的觸碰,白清言驚恐的抬起頭看向來人,身子更是反射性的往後一避,恰好摔倒在地。

因為剛才雙手捂的太緊,而且眼淚還在眼眶裏一個勁的冒出來。白清言隻覺得眼前有些發白,她看不真切。想著,她努力的揉了揉眼睛,狼狽的用手背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

再自己無限次的眨眼之後,她終於看清了自己眼前的那個人。一下子,她整個都激動的撲上去,抓著南宮又打又罵!

“你變態,你是大變態。我當初是瞎了眼才覺得你美好,我當初是傻瓜才覺得你是世界上最最幹淨的人。你混蛋,你無恥,你卑鄙,下流,你該死啊!”

她一捶一捶用力的砸在他的身上,南宮沒有阻止她,由著她發泄,由著她肆意的捶打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