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至正午,太後與皇上竟同時頒布下旨,頓時,陳文倩回宮之事與帝王新寵的胡昭容成了後宮翻起的新浪潮,其,一旨曰,文惠貴妃入寺滿月,特此赦令回宮,在‘鸞舞宮’佛堂內陪同太後進修,二旨曰,昨夜受帝王寵幸的胡昭容被冊封為昭儀,賜住‘華東宮’中,受二品俸祿,一品賞賜,且免向眾妃晨省請茶之禮.......
‘鸞舞宮’中,太後端著茶碗,心不在焉的飲了一口,而後轉向坐在一旁的帝王,聲帶焦急的道:“皇上,文倩的心性一向安靜,如今怎麼就瘋了,嫣兒到現在還沒回宮,這一路上,若是文倩犯病的話,那豈不是還要延誤時辰?”
說到此處,太後蒼老的容顏更顯憔悴,伸手將茶碗放下,不禁閉上雙眸歎息了一聲.......
軒轅亦辰麵色冷俊,手中的茶水早已涼透,但卻仿若不知,在聽聞太後的話之時,隻是擰了一下劍眉,並不言語,少許,他低首飲了一口冷卻的茶水,回手將茶碗放下,俊美的容顏更顯深沉.......
王公公站在一旁,望著帝王的容顏不禁暗自焦急,皇上自知曉皇貴妃離宮之後就一直沉默,就連得了新寵的胡昭儀起身後向其請安,都毫不理睬,似乎這個世界上除了皇貴妃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空氣一般。
他握著手中的拂塵,又看了看帝王深沉冷凝的眸光,小心的上前,道:“皇上,要不……奴才請胡昭儀過來陪皇上小坐會......”
若胡昭儀當真是新寵,想必皇上會龍顏寬悅些......
“王安憶,朕是不是很久沒有給長你的俸祿了?”軒轅亦辰神色依舊冷俊,但卻突然低沉的說了這麼一句,而後在王公公愣怔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之時,劍眉擰緊的望著大殿外飄飛的雪花,冷清道:“還不快去請胡昭儀.......”
王公公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帝王的意思,但在聽到帝王的命令時,忙弓身道:“奴才……奴才這就去請昭儀娘娘.......”
說著,一甩拂塵,轉身走匆匆離去......
坐在一旁的杜太妃望著帝王冷俊的神色,不禁有些心戚,但隨即笑著對太後道:“太後,您就寬心吧,文倩這孩子自小就懂事,此次瘋癲想必是事出有因,或許還是因為太過思念太後與皇上所致也不一定.......”
說著,在看到太後的麵色有所緩和之時,又道:“再說了,皇上昨個寵幸了那位據說是國色天香的胡昭儀,沒準,太後與妹妹,很快就可以抱兩個皇子了,如此雙喜臨門之事,太後應該高興才是啊.......”
說完,杜太妃可意瞥了一眼帝王的神色.......
太後聽了杜太妃的話,竟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趕忙轉首望向帝王,道:“胡昭儀……哀家都險些忘記了昨日乃是皇上選妃大典,據說,皇上昨夜欽點了胡昭儀侍寢,哀家今日怎麼沒見她來晨省?”
軒轅亦辰俊容冷沉,卻依舊轉首,薄唇扯笑的對太後道:“是兒臣疏忽了,今晨胡昭儀起的太晚,兒臣也不舍得喚醒她,因而才誤了時辰.......”
說罷,帝王的神色卻依舊冷凝,沒有一絲新婚燕爾的喜悅.......
太後頓時笑了起來,卻不在說什麼,而後隻聞杜太妃心頭歡喜的樂嗬道:“太後有福了........”
……
“昭容娘娘到——”,談笑間,大殿門前的韓公公突然尖聲唱道,讓太後與太妃不禁都斂下了笑意,紛紛凝望著大殿外,隻見一抹身著玄色長裙的素潔窈窕身影緩緩而進,款步如雲,黑發梳成了一個極為精致卻又簡潔的望天髻,雲鬢插著一枚牡丹白玉簪,點綴著幾朵珍珠琉璃朱花,乍看隻下,竟與沐遙如出一轍......
太妃的麵色在看到這位胡昭儀之時,頓時難看起來,她有些震驚的望著眼前嬌巧的身影,在胡昭儀跪拜請安之時,愣神的對太後道:“太後,這……這是......”
難道當今世上當真有那麼多相似的人麼?一個瑤月貴妃,一個若瑤皇貴妃,如今又來了一個胡昭儀.......
太後的麵色不變,卻也沒有之前的笑容,她伸手對胡昭儀道:“起來吧,韓公公,賜坐.......”
而後轉首望向神色依舊冷清的帝王,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皇上這又是何苦,雖然嫣兒因有孕而不能侍.寢,皇上也無須如此,瑤月貴妃也受了不少時日的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