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掩身進入到縣令府衙的書房時,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用‘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一句詞形容的再貼切不過了,若眼前眼睛所及之範圍完全由富麗堂皇來比喻的話,李純會覺得糟蹋了富麗堂皇這個詞,從進門旁邊的玉器雕飾花瓶到精雕細琢的美玉珠簾,無不透著一股奢華極盡的氣息。
正前方的一張辦公書桌,猩紅的紅塗顏料發出耀眼的光芒,閃花了李純的眼,他也曾耳濡目染過類似紅木家具,知道它的價值不菲,一張紅木雕龍戲鳳的紅木床需要一百八十兩紋銀,算算,普通老百姓一日三餐,也不過數十文錢,一張床就可夠一個四口之家吃上多少年?(1兩=10錢;1錢=100文;1兩=1000文)。
房間裏玲瓏剔透的掛滿了裝飾品,大都是些稀奇寶珠,懷來縣雖地大物博,也經不起貪官這般消耗啊!
睜大了眼睛在閉上,李純多希望看到的是幻像,等眼睛睜開之時依然是滿地堆積的數不勝數的金銀財寶,同時,李純的警覺以起。為何如此多的財寶放在書房,而隻有一個奴役下人看守,難道是想迷惑盜賊,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或是故意裝出一副清高廉潔的姿態?李純暗想縣太爺也不至於這般迂腐吧。
“朋友,既然李某來了,就請現身吧!”李純提著聲韻,迫使自己的聲音隻在一房之內轉播。
“你很聰明!但是聰明人往往死的早!”話未至,一柄嘹亮的閃著冷光的寬刃劍從房梁直取李純的脖頸,李純暗叫一聲不好,雖知此行凶險萬分,也沒想到凶險來的如此迅猛,如此精準。仿佛在等著他的到來,其實李純想錯了,此人從縣太爺朱強貪贓枉法之時就隱藏在此屋了,不見天日,沒有姓名,沒有家人,隻有代號。
相信聰明的朋友們已經知道了,此人就是大明王朝人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錦衣衛相當現代的特警,擁有無上權力,可實行先斬後奏的特權,權力可謂是權傾朝野紅遍半壁大明江山。
來不及多想,李純身體與頭部一起轉身,想躲避這人的淩天一劍,此人仿佛像早知道了李純的躲閃詭計,一劍不中,立即手持劍身一擺,呈水波擴散狀橫掃至李純胸膛,李純大呼好險,又見橫掃的劍又直撲胸膛,滲人的寒光看著都脊背生寒,再不虞其他,拔劍出鞘,自下往上豎架在這這人與自身胸膛之間,堪堪避過一擊,至此,兩人勢均力敵的僵持著,兩把劍形成了一個耀眼的十字架,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李純的額角密密的滲著汗,使出這一劍,也是逼不得已的無奈之舉,這人的勁道還在不斷的往上加,李純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再給他一柱香時間,這人殺不了他,他卻要被自己的劍鋒割傷流血而死。死亡的陰影正一步一步的向李純靠近,將軍的話同時也言猶在耳‘你若不幸失敗,就自刎謝罪!’。他不甘心,更不想放棄。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使出最後一劍,錦衣衛嚴畢驚訝的縮了縮了瞳孔,沒想到他竟有這般氣概的一劍。他再加大一成力道,這人就會留身此處。
兩人僵持到李純快要力不濟時,李純咬了咬牙心一狠,從下抽出劍身,持劍的右臂向右上方的方向劃過一道弧跡,使劍身得到釋放,李純猛然間持劍一個狠刺,目標------嚴畢的腰
嚴畢本以為對方會成為他劍下的第二百四十一個亡魂,沒想到對方臨末卻施出一擊兩敗俱傷的打法,右手提劍狠狠的劃破了李純的衣裳,劍身的刃刺也勾出一勒鮮肉,傷口處鮮血涓涓直流著,異常醒目!而嚴畢同時也快速的後退著,但還是被對方的劍刺進了肉裏兩指深度。
兩人頭一次相隔了數十步,警惕的相望著對方。
“呼.......呼........”胸膛撕裂的疼痛感麻痹了大腦的知覺,李純看了看胸口處的傷痕,肌肉還在掙紮著呼吸空氣,吐了口唾沫,扯下衣服結成一股繩,將傷口包住,以達到止血的效果。“噝........”李純倒吸了一口涼氣,劇烈的疼痛拉扯肌肉的收縮,奇痛無比。
“咳,咳!”嚴畢腰身處的血洞也在不停的流著血,也學著李純的手法,從身上的衣服上撕裂一塊布條,裹住洞口。眼睛銳利狠心的盯視著李純,沒想到以偷襲的優勢並沒有索結對方的性命,反而使自己也負了同樣重的傷,他是誰?師承何脈?首次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之感讓他不忍心將他殺掉,放他走也不可能,猶豫不決的佇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