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翩翩青衫俊目小少年背著手昂首擴胸地注視著窗外的雨滴,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天,自那天中午回來之後,便一直下到如今。雨,它承載的東西太多,太重,也太厚。空氣中有種壓抑的氣氛緊緊圍繞著年輕的公子哥模樣的人,這裏不是天街,也沒有小雨,有的隻是一片片望不穿的雨幕,一塊塊劈不開的陰雲密布。這樣的雨天,給人的出行造成了極大的不便,希望明天天氣晴朗吧!年輕公子哥在心裏默念著。
“大哥,你還會吟詩呢?”張賢擦擦手上的水漬,笑著打趣朱少明,他從外間回來。他們三人來到懷來縣城,可謂是初來咋到,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萬幸張賢的表妹穎思住在這縣城裏,幾人這才能找到地方安寢。輾轉反側,三人住在這個小四合院裏已然有兩月有餘,很多時候,他們三個人回到這個三人合住的小屋經常能看見屋裏放著糕點和水果生蔬,還有一張便條,上麵寫著----表哥親啟字樣,隻是與其從未碰麵過。朱少明一直引以為這是件憾事。
通常閑來無事的之時,朱同學常會對著那娟秀的字跡便條字樣發呆,更多的時候,他感覺那幾個字眼像是有生命的一樣,是會說話的,也是有表情的,它一會幻化成胡無衣清冷的模樣,一會幻化成穎思的蹙眉冷瞪,又幻化成傅紅顏的嬌羞怒斥,最後又變幻成翠碟的溫柔體貼。如此之多的人影變幻,都快將朱少明的大腦弄奔潰了。心底也不住的問自己,此生會娶她們嗎?能給他們幸福嗎?答案是永遠沒有答案。因為它充滿了不確定性。
“二弟,日後我們在人前換個稱呼吧!老是大哥二弟的叫,失了我們讀書人的麵子!更像是土匪窩裏的黑話,你覺得呢?還有三弟!”抬抬眼,少年人從窗戶旁移開目光,不再去專注這漫無目的的雨絲。話鋒一轉,提出了一個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
“少明兄,其實賢弟早有此意,隻因你是老大哥,賢弟不好說出來,怕影響彼此的情分!現在既然大哥提出來了,賢弟唯有遵從啦!哈哈…”得了便宜賣乖的張賢嘿嘿直笑,很多時候,他這個二哥夾在中間很不好做,三弟是大哥的家將,自己又是惠恩於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更多的時候還是將他比作了高高在上的朱少爺,而不是平易近人的好大哥,平白增添了道觸摸不到的隔閡。
“如此甚好,隻是賢弟,日後萬不可將我還比作是那什麼勞什子少爺,都是浮雲!知道嗎?”朱少明讀懂了張賢眼裏的失落之意,也許是他在暗中中將自己當成了超越的對象,隨著長時間的過去,發現差距不僅沒有拉小,反而愈來越大,強烈的挫敗感讓張賢有些自慚形穢妄自菲薄,也就造成了他有話藏在心裏,不願說出來,隔閡不是美酒,不會因時間的飄逝而散發醇香之氣,反倒會影響兄弟間的情感。
“少爺,浮雲是什麼東西?”嘴裏還在嚼東西的王兵望了過來,他不知道兩個人在討論什麼,隻聽到最後一個浮雲兒子,甕聲甕氣的不解道,為什麼從少爺口裏總能迸發出些新穎奇特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