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何人?家住何方,初到京城想做什麼,哦,這個不用回答了!”李伍陰沉著臉道,你個小子,最好別犯在我手上,不然有你好受的,抱的什麼破案子,銀子被乞丐騙了就鳴冤擊鼓,你真當縣衙是你家菜園子本官是你家小妾,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想白日那個啥就能那個啥?目無法紀,咆哮公堂,少年,天子腳下,容不得你撒潑打諢!本官先讓你得意一會,待會有你好看!
“朱少明,土木堡!”簡潔明了,清楚明白。不拖遝,不一衣帶水。說罷背手看著這個縣令,這個縣官比之懷來縣城裏的縣令朱強,前者遠沒朱強那龐大的肉牆,而且這個縣官似乎營養不太均衡啊!天子腳下,難道沒飯吃麼?麵黃肌瘦皮包骨的瘦不拉幾,人又黑,一看就知道是個縱欲過度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他一夜能來幾次,不自覺的朱少明臉上浮現出隻有男人才會懂的笑意。
李伍不經意間略過朱少明的臉龐,這笑容,怎麼這麼熟悉,原來如此,李伍想到了去萬花樓時候其他人臉上露出的神情,想來與這少年的表情無異吧!嗯!看來以後得注意了,這笑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猥瑣下流,虧他還是讀書人,真是有辱斯文!不行,為了維護本官一向正直的形象,李伍決定,以後盡量少去萬花樓,就是去了,也要裝作沒去,即使被人當場抓了個現形,也死不承認是自己去。
“將你鳴冤擊鼓的原因速速說來!”驚堂木第三次敲響,朱少明撅撅嘴,表示無可奈何,驚堂木是為了壓住堂下氣焰囂張的人準備的,可是朱少明好像沒說話啊!這個縣官頻頻敲響。意欲何為?周圍的百姓似乎對這個縣太爺的作風已經習以為常,早已見怪不怪了。今天才敲了三次,以往可都敲個十次八次的,這個案子也就定性了。
人群中的半大小子拍了拍旁邊一個老大爺的肩膀喊了聲‘老伯’道:“這個縣官為何老是敲那驚堂木,是心裏沒底氣嗎?”被拍的老伯看了看拍他肩膀的少年,骨骼清奇,天庭飽滿,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吧!畏畏縮縮的輕聲回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個是有原因的,縣令李大人是身子發虛哪!噓,小聲點!”
老伯說完小聲的在嘴唇中間坐了個噤聲的動作,半大小子被逗樂了,原來如此,我道是他為何這般底氣不足呢!原來是縱欲過度,這個老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些個酒囊飯袋,半大小子極力按壓內心的不滿。一旁一直關注著半大小子動作的胖子細聲安慰道:“主子,別生氣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的!氣壞了龍...氣壞了龍哥非得揍死我不可!”王振一聽差點走漏了嘴,連忙改口道。
“大人,小的先前說過了,是一名乞丐誆騙了在下的銀兩,在下氣不過,想討會個公道。而且我敢打賭,那個乞丐就是延慶縣的。”朱少明侃侃而談。態度謙卑有禮,語氣得當有致,絲毫不輸縣官的氣度將他整個人都顯得翩翩不凡。試問這等氣度,尋常普通人家的子輩能做到嗎?不能!隻有大家族中的士族子弟才有機會隨父母長輩見到大場麵,見識各種各樣的當權者。他們從小就有與生俱來的一種氣質。
李伍認真的觀察了一番這個書生,從其衣著來看,不像寒門子弟,可觀之麵相,帶著風塵仆仆的鄉野氣息,一時間也拿不準方案,他必須弄清楚這個書生的來曆,才敢下命令!若是一個不小心,踢到了硬點子上,不僅落不到任何好處還閃了腰。
“嗯,那麼,你說的那個乞丐誆騙了你多少銀子!”李伍突然想起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還沒問的,若是銀兩數額巨大,那麼案情還得細細斟酌一番,看是否能從中拿點茶水錢。若是數額稀鬆平常,哼,蹲不死的大牢等著你!李伍陰測測的笑著,朱少明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這個....調戲京官不知道要判處幾年緊閉呢!心裏默默盤算著。
胡無衣將報案的矛頭扔給朱少明時心底有好些猶豫,可是為了不當眾跪這個胖子,朱少明,隻有犧牲你了,大不了來日請你吃隻雞,將吃你的那一半隻雞還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