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之人臨死垂危之際總會想盡一切能挽救性命的辦法,比如出賣別人以換求自身的苟延殘喘。毫無疑問,李伍此刻的心境與之類似。被錦衣衛盯上的人其下場往往是悲慘的,這一點,李伍看得非常清楚,可他有他活下去的理由---死道友,莫死貧道!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那還顧得了別人。
一個人給人的形象就在這種危急時刻定性。是君子還是小人,一目了然。朱少明輕喝道:“說,誰指使你幹的!”李伍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他在猶豫是說還是不說!如果說了,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不說,下場會更加淒慘。一咬牙,李伍做出了決斷。
“小心......”胡無衣擔心的喊了一句,人已向朱少明這處快速的奔跑著。箭矢從她眼前飛過的時候,她心裏一慌,這支箭的寄主無疑是朱少明,因為隻有朱少明這個少年給一些人的威脅最大,妨礙了一些人的利益。
“是......朱....”李伍話還隻說到一半,一隻從對麵屋頂高速射來的箭矢一下穿透了李伍的後背心。頂在了朱少明掌中那枚勳章上,若不是它,恐怕自己也會因此負傷,好歹毒的手段。朱少明望著滿是鮮血的左手,怒不可遏的瞪了一眼那對麵屋頂得手後快速跳下屋舍的黑衣刺客。該死之人,有種出來跟老子來玩單挑。
胡無衣與吳米在箭矢飛過之際就意識到要出問題,相反的是,胡無衣向著朱少明方向跑去,而吳米猶豫了數秒掉頭向那人所處的屋舍奔去......先前的幾個轎夫紛紛從轎底抽出幾把刀,神色嚴肅的環護在朱琳蘭與黃鎮周圍。
朱琳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個不幸倒在地上身亡的縣令,這些人好快的速度,時機也掌握的非常恰當。王振則是大驚失色的跑到黃鎮前方大手張開保護著主子,他就說朱少明不是個省事的主,這才多大一會兒,又迸出一個刺客刺殺了縣令。現在也不知道那支箭是衝朱少明去的還是衝縣令去的。朱少明啊朱少明,你個惹事精,你說你才來京城,先是調戲朝廷命宮,然後是縣令因你而死,接下來你還想做什麼?王振氣憤不已,戒備的盯著周圍的一切。
縣衙大牢這裏地處並不是繁華的鬧事,地理位置相對來說要偏一些,因為這裏是牢房,也沒多少孩子在附近玩耍,行人走過這段路也是行色匆匆的疾行而馳。可就在這樣人煙稀少的地方,接二連三的出現一連串不同尋常的事。這難到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李伍,李伍.....”朱少明拚命的搖動著李伍的身體,這樣的人雖死不足惜,可是少了也不方便老百姓的生活,衙門缺少主人,盜賊們猖獗地緊,對百姓的損失是最大的。
“少明,沒事吧!”胡無衣衝過來摸著朱少明的身子,關心的問道。剛剛那株箭矢速度奇快,她腦子裏第一想到的是朱少明一定不能有事,無論犧牲多大的代價也不能讓他有事。朱少明回以一個放心的笑意,她知道無衣留在他身邊的用意。她如此清冷的女孩是不願意成天待在一個無所事事卻滿腦子奇怪想法的人身邊的。隻是很多時候他都明白,不願去承認而已。
‘朱’,李伍咽氣之前說了這麼一個字,之後就徹底嗝屁了。這人本就罪不致死,現在卻因自己而死。讓他心裏如何不怒,在土木堡中,先生杜先生在家中被人割破了喉管窒息而死。現在又是這個縣令,那背後的組織,那些人到底想怎麼樣?
“孬種,懦夫,有種衝我來啊!來啊!操你二大爺的!狗日的雜碎,來啊!往我這裏射!”陷入癲狂的朱少明扒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隻是那肌膚中間還有一道深深的溝壑,朱少明怒氣衝天的仰天長嘯道。在土木堡中他的心中積怨了滿腔的怒氣,事情太多,他隻想快速的將自己的實力提上來,到那時候,他不用懼怕任何人,可是這些人陰魂不散的老是來刺激他!是泥人尚有三分氣性,何況乎於人。
“朱少明,朱少明,快將衣服扣好!別這樣!”胡無衣在一旁拉著朱少明,這在在做什麼,犯什麼傻,保住了你自己才有資格將來一雪前恥,現在被殺了,談什麼都是空的!平時挺聰明的一個男人,一到關鍵時刻就犯渾!你還算是男人麼?男人是打不倒的!任你強,任你欺,他隻需最後將你打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