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微寒料峭生,風揚衣擺隨空舞,堂前四目遙相對,錚錚作響怒意起。舍得一身剮,也敢把皇帝拉下馬。朱淩誌話一臨末,人已提刀率先奔到了外間,單手作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可以從書房裏任意挑選一門武器作為兵器,刀槍棍棒,每一個軍人必須擅長一門,可這個嚴畢會選什麼呢!從前隻知道他武功高強,深不可測,苦於一直沒有機會逮住他比試一番,如今送上門來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
嚴畢摸摸鼻子,苦笑一聲,這個朱老爺還真是好鬥啊!你要那虛名,我可以不打直接拱手相送的,人間有情,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到了,豈不是有傷和氣?還有那個寶貝兒子,我是真的有些不敢與之長久打交道。瞟了一眼朱老爺,好吧!他已經擺好了陣勢,隻等自己挑槍上馬,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嚴畢觀著那一排排豎起的兵器,大刀長矛,棍棒短劍,各式各樣的武器一一俱全,隨便挑了一隻槍,嚴畢手掌槍身中央,試試彈性,“嗡嗡之聲”頓時乍起。嚴畢再不做遲疑,一個單步前跨,人已閃身跳到朱老爺身前,兩人抱拳做了一個武士禮。如此兩人比試才正式拉開了序幕。
一寸長,一寸短,必有其攻擊的不二法門。朱淩誌的刀,嚴畢的紅綾槍,一短一長。兩人就如老僧入定般佇立在原地一動,雙雙閉上了雙眸,隻有用心去感受到周圍的氣息波動,才能精確捕捉到對手的每一次攻擊的目的與後招,人刀合一,人槍合一。
突然,隨著一聲大喝響起,兩人眼睛陡然睜開,朱淩誌一抽殘刀,刀鞘順著反衝之力被彈出老遠,隻見這柄殘刀刀鋒到處是齲齒不齊的凹痕。兩人提著刀槍俱都向對方衝了過去,兩人比試切磋武藝,必當兩人兩人同時進行,這是一種禮儀,一種尊重對手的習慣。
“哢嚓,鏗鏘,砰嚓!”數聲武器撞擊時的交鳴聲震懾著兩人的心房,如此拚勁全力的一擊,似乎兩人平分秋色,誰也不遑多讓。此時兩人背對著背,朱淩誌的殘刀平展秋末,刀鋒裏寥寥數根發絲在其刀身上跳躍著,揚起在空中。嚴畢長刺的紅綾槍被震的嗡嗡作響,槍頭明顯有一觸深深的印痕,如果說那是人身,骨頭渣子都會被平砍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朱淩誌一個轉身回旋跳躍,人已撲在空中,揚起的殘刀在其手上幻化出各種花哨的動作。
嚴畢耳朵動了動,人往後一仰,紅綾槍直接穿過胸膛,向後麵緊撲自己的朱淩誌刺去,這一擊,若是朱淩誌再無變招,會被直接穿透胸口。朱淩誌冷冽的瞳孔猛的一陣收縮,一寸短,一寸險,他的紅綾槍正以巋然不動的攻勢向自己刺來,若是硬拚,必然討不到好,可是巧取呢?想罷,朱淩誌一改橫刀,右手抓住刀柄,另一隻手緊扣刀頭,使刀身與身體呈平行狀態。
嚴畢大歎一聲,來得好,長槍一晃,槍頭在朱淩誌的刀身上蜻蜓點水般一點就離,借著反彈之力,嚴畢手一顫,往回一拉長槍,手腕自上往下一旋。手中的紅綾槍頓時在空中移形幻影出好幾道槍身,若是不自習找出那一隻真正的槍身,恐怕.......
朱淩誌心裏倏然一驚,這個嚴畢好霸道的槍,若是這一擊沒料錯,應該就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紅綾槍絕技---移形幻影。這一槍使出來,應敵者必死無疑。因為你根本找不出其真正的槍身,自然會錯失反擊的良機,其下場隻有被當場誅殺!可是嚴畢這一槍全無移形幻影的全部威力,至多三成的效果。
朱淩誌心中雖驚,此刻心中再不做他想,匆忙之間思量著對策。這一槍非常淩厲,其簡單的招式背後藏著千難萬難的一顆堅毅的心,想要練好此絕技,必須掌握紅綾槍其他的招式,而且必須相互的融彙貫通。可見其要求多麼嚴格。
朱淩誌唰的一下高揚殘刀,一記猛虎下山,從高空徑直落下,不管你有多少影子,老子今天全給你砍下去。“砰---哢!”又是一陣金屬撞擊的交響聲,兩兵器交纏在一起,叮叮的火星子四射。朱淩誌激動異常,看了孤注一擲的想法果然是對的,別看他的這擊橫掃千軍有多威猛,若是全力祭出的移形幻影,必能躲過這一招,直取其心窩。
嚴畢不可置信的望著被斬到地上的紅綾槍頭,心裏的驚駭之意油然而生,這擊移形幻影他練了四年,才有如今的小成,沒想到在朱老爺手中慘敗而歸,這樣的事實他有些難以接受。呆呆的丟掉了手中的紅綾槍,驚懼的望著朱老爺,這個朱老爺才是深不可測之人啊!可笑自己還慨歎朱少明的武功稀鬆平常,其老爹武功高深,兒子能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