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筆兩端,各表一端。
蛇王阿公笑笑,不置可否,對於這個小女娃子,他倒是喜愛的緊,尤其是和那個最近迅速在京城裏躥起的朱少明關係密切,這一點,他看得很重,鞍前馬後任勞任怨的人不多咯,尤其是在落難之時,更能凸顯一個人的珍貴之處,她,在他進牢之前,不遠不近的旁觀,她,在他進牢之後,依然鼎力相助,即便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有些人選擇了明哲保身,而她,卻沒有,這便是可貴之處。
這小娃子來應該是為了那事吧!這紫禁城裏的一切動態,他都了如指掌,不敢說全部掌握在掌心間,但是絕大部分的事物,他都能在第一時間裏知曉,就像在延慶縣,那個窩囊縣令被人暗殺,他對那些黑衣人做過調查,結果表明,那些人不是一般人,至於是什麼樣的人,後文中便可知曉。
“嘿嘿,啊公啊!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你,畢竟五年沒見您了!十分想您的!”胡無衣忸怩的道,這說謊,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別扭,急的她都要出汗了,真不知道哪朱少明的臉皮是從哪練出來的,謊話張口就來,這得撒多少謊話才能做到他那般淡定如初啊!扯多少慌才能如他般眾人唾罵皆不理,眾人鄙夷渾不覺。
蛇王啊公也不點破,哈哈的抿著茶,這小女娃子看來倒是單純的緊啊!想來應該是第一次說謊吧!那耳根子都紅透了,還想瞞過他老人家,這不是欺負他阿公沒有見識嗎?他走南闖北許多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什麼樣的苦痛折磨沒有承受過,這些不都過來了麼?唯有善終才能評定自己的過去,不得善終其必行了不義之舉,或遭小人暗算,或己孤注一擲。
胡無衣羞紅了臉蛋,酡紅的豔色煞是誘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女子,竟能紅豔如斯,不了解的人還以為這阿公心懷不軌巧取豪奪欲對胡無衣不軌呢!啊公也真是的,看穿了自己還不點破,難道是想自己主動承認錯誤嗎?嗬嗬!不錯!如果是這樣,她還偏偏不承認,啊公不是那般小肚雞腸的朱少明,啊公的心胸能劃船,阿公的氣量能撐傘!啊公......不知不覺,胡無衣覺得自己好像被阿公的人格魅力所深深的折服!
簡陋的房間裏有各種農具,有鋤頭,耙子,還有鐮刀,難道啊公平時也幹些農活,這似乎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難道一個人的境界到達了一定的層次,就會返璞歸真到無欲無求麼?這點,她還想不明白,因為她心中還未放下執念,這些隻有等到將來,等到朱少明爵官厚位了才能如願,她願意等,也願意相信他。
“嗬嗬,有什麼事就說吧!阿公不會笑話你的!”蛇王輕笑一聲,她什麼心思還是了解一點的,至於說到說謊,這個就沒必要斤斤計較那麼多了,善意的謊話聽起來不也是悅耳動聽麼?有時候,聽聽謊話能緩和彼此之間的關係,這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蛇王相信,但他卻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便到最後,身死族滅,他的意誌仍逞強的活在人們的心中。這便是永恒,這便是不死。說罷向西去的方向手指頭點了點,外麵的人跟著暗點一下頭。
胡無衣知道,阿公已經看穿了她的那點小心思了,也不做猶豫,直接了當的開門見山道:“啊公,這次來,是想您幫我找兩個人,一個叫張傑,另一個是叫做奔雷,這倆人都是我從土木堡裏帶過來的,昨天他們卻在街上走失了,我想......”
阿公沉吟了會,沒有做聲,小女娃子說的兩個人他知道,就是那個吳米從土木堡裏帶到京城的,至於是做什麼,以後會有線索的!他不著急,但是僅僅的丟了兩個人,將這女娃子急成這樣,不至於吧!肯定還有深層次的原因。
“啊公......”胡無衣輕喚了聲,阿公像是在思考,陷入了閉目養神的狀態,這可怎麼行啊!萬一睡著了,她豈不是要等上好長時間,現在是時間緊,必須抓緊時間找到那倆人,不然她這心裏始終都會有愧疚,即便這不是她的錯,可她還是願意將責任攬到自己肩頭。蛇王輕歎了口氣,這是何必呢!小女娃,你跟他,哎!注定的結果會經曆坎坎坷坷,能不能走到最後,還要靠你倆的意誌力,若非如此,還是趁早離去吧!
“嗯!這個,你去找西門的負責人程慶生吧!他那裏會有線索!阿公無法給你明確的答案啊!你理解阿公的苦衷麼?”蛇王語重心長的道,銀白須發的臉龐刻印了歲月的痕跡,這是一個經曆什麼樣挫折的老人,胡無衣大叫一聲:“阿公真好!”人已跳了起來,向外就跑。蛇王在後頭無奈的搖搖頭,年輕人總是有藏著幾分衝動,總會做出些自己不願意幹但不得不幹的事,這些事的根源源於一個情字啊!情幽幽,獨愴惘!聲淚俱下,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陽光不閉目,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