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處春滿樓的天字號一號房裏五雙眼睛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出現的年輕人,貪生怕死到鑽桌底的四位大臣讓這個年輕人可是大開了眼界,他知道他們在害怕什麼,也知道他們需要什麼,誠然,他來了!他帶著滿懷的誠意來見這幾位大人,當然,如果不願意合作,他不會吝嗇將這幾個人的行蹤告訴朱少明。
錢回開始後悔將門打開了,可是如果不開門,那該死的敲門聲又如催命的鍾聲一樣沒完沒了,但是打開門,看到的是一個自信翩翩的年輕人,憑借錢回多年的直覺來判斷,這個年輕人的深淺他也看不出來,隻能感覺到他身上帶著的氣息與那朱少明身上的那種邪氣很相似。不請自來,同樣不請自進。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如此的膽大妄為麼?
“錢大人,莫非你想在門口站崗不成?”年輕人輕笑一聲,淡淡道。你們的害怕我能理解,但是你們要看清局勢,是誰將你們逼到了這樣一個妓院裏來商討對策,而且你們的夢魘對手就是這春滿樓裏,你覺得你們除了與我合作之外還能找得出第二條路可走嗎?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將你們身上那百十來斤肉交給我,我的目的很簡單,幫你們解決你們的頭號大敵,但是你們同樣要回饋給我同等價值的東西。
既然對方能輕而易舉的敲門而不被老鴇趕走,想來他腦子裏一定有所倚仗,而且還是有備而來,對於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錢回已經不驚訝了,驚訝的事情多了以後自動產生了免疫。小心的將門鎖好,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原本位置上,舔了舔了嘴唇,手一攤,意思仿佛在說:“年輕人,開始你的表演!”
年輕人笑笑,算是領悟了錢回手勢裏的意思。一針見血道:“朱少明就在這春滿樓!”此話一出,除了錢回稍稍鎮定之外,其他四位大臣麵露驚恐之色,左躲右閃,想找位置藏住身體,但是很可惜,這間屋子除了一張方桌之外,剩下的就隻有幾把凳子,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也就是桌底。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麵露死灰色。
錢回沒有吱聲,這年輕人必定還有下文,他強忍著將這年輕人掐死的衝動耐心的瞪著他,等著他的下文。又拿眼掃視幾位同僚,他發現自己真的幹了一件愚蠢至極的蠢事,為什麼叫了這麼幾位貪生怕死之輩。一個朱少明就將你們嚇破了膽,一個朱少明就將你們逼成了這樣,個個都是二三品的大員,說出去豈不是不是貽笑大方丟人殆盡!將來還怎麼指望你們,若不是大家現在同舟共濟,鬼老子才懶得管你們的生死。
“我能幫你們殺掉朱少明,那麼,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年輕人丟下一個誘餌,又拋下一個重重的籌碼。這世上本就不存在無畏的付出與得到,同等互利才能促成交易的完成。殺掉朱少明,又是選擇在這個非常的時期動手,其難度可想而知,還有殺掉其後所引發的後果,這些風險所帶來的危險,他多要些籌碼也無可厚非。年輕人說完了,無奈的聳聳肩,現在等的是他們的回複,當然還有一份協議上的簽字。
“你是誰?”錢回沒有立即答應,對方的來曆必須搞清楚,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盡管這個年輕人大言不慚說能殺掉朱少明,假設他能殺掉朱少明,那麼他所提及的籌碼想必也不會低吧!他們必須要斟酌著籌碼與付出是否等量,天底下沒有人願意做虧本的買賣不是嗎?如果此人獅子大開口,索求那些他們沒有能力辦到的事情,這無疑是剛上岸又上了賊船。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會答應這場可以稱之為平等交易的交易!相信我!”年輕人無所謂的笑笑,你們答應隻是遲早的事情,因為你們需要授權我去殺掉朱少明,即便東窗事發也賴不到你們身上去,試問那朱少明出生在武將世家,身上又豈能沒有防身武技,一般人恐怕傷不了他吧!況且此子又狡黠多端,不按常理出牌。就憑你們幾個,想幹掉他,無異於一曲黃粱美夢,說不定還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閻為低著頭思考著這個年輕人說的話,從他說話的語氣以及自信從容的氣魄來看,他似乎完全有能力將朱少明殺掉,但是籌碼,關鍵的地方到了,他要什麼呢!他們這些人又能給他什麼呢!這個很重要,隻要不是妻兒老少這樣慘無人道的要求他都能接受,保住性命才是目前要做的事情,若是讓那朱少明抓住了他們幾人的把柄,再來做決斷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