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瘡痍,冷眼肅殺之氣圍繞著這支精銳之師,這一役,甚是憋屈,雖有先前的大破巨石陣,力擒敵將主帥,但很快,他們便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這幫土匪憑的狡猾,在凸字口裏設下埋伏,爾後率領其他土匪準備包餃子,其圖所巨,其謀甚狠。
不多時,朱少明率領的部眾與鐵木率領的部眾全部彙合歸隊,但是可以從這些士兵的麵部表情來看,這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士兵,鐵木帶出來的士兵麵上雖然嚴肅卻沒有滄桑之感,而朱少明帶出來的士兵,個個嗜血冷峻,仿佛一個個都是餓極的野狼,隻要有獵物,他們便會撲上去瘋狂的撕咬。這是戰鬥才能打出的效果,這也是死亡鍛煉出的意誌。
“鐵大哥,你去將王公公與錢大人叫來,我有要事要講!!”朱少明此刻有種荒謬的念頭,如果這幫土匪執意要護送他們西行前去送賑款,那麼,是不是可以讓他們打頭陣呢!此消彼長之下,這幫土匪也就不足畏懼。
鐵木此刻看著朱少明想一把掐死他!你自己幹的好事讓我來給你擦屁股,說,這個女子是誰?荒郊野外的來找你做什麼?還有後麵那一大幫子土匪裝扮模樣的人又是些什麼人?你朱少明小小年紀花花腸子倒是不少!今天不將你心中藏的事都給刨出來,這以後還有好遠的路呢,我能完全的相信你麼?
見鐵木朱佇立在原地未動分毫,朱少明身上笑笑。看來這個鐵將軍不太信任自己呀!這也不怪他,擱誰身上都有些受不了,不過他卻不打算解釋,解釋等於掩飾,掩飾就需要編故事,編故事就會語無倫次。
“節哀!!”朱少明伸出右手在鐵木的左肩膀拍了幾拍,萬千言語咱兄弟啥也不說了,你多保重,這些不管是中毒的士兵也好或是受傷的士兵,他們的後半輩子由明賢居為他們擔保,咱雖然錢不多,養幾十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從鐵木緊攥的拳頭處可以看出此時他的情緒置於怎樣一個爆炸的臨界點,手背上青筋充血暴起,朱少明,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們是官兵,是朝廷的有名之師,是山西幾十萬同胞的希望所在,你現在領了一幫子土匪前來,是要監守自盜還是與虎謀皮?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天下人的眼皮地下子進行的,你這麼做會授人以柄的。
“朱少明,記住,這裏有個女人找你!”饒是鐵木千般想萬般念,這暴躁的情緒始終得不到釋放,現在他倒有些理解王公公的處境了,若是被人當眾揭穿自身的弱點,想必誰心裏也不好受吧!隻是這朱少明到底什麼來頭,他真的是一個正常人?鐵木心中不禁產生了如此不可理喻的想法。
朱少明腳步一頓,他指的無衣嗎?如果是無衣,這倒是欠他一個人情,如果不是無衣,這裏除了無衣一個女性之外,難道還有別的女人?不是他想幹那事,而是賑災是一件非常嚴肅的大事,怎麼可以一路上金屋藏嬌呢!他朱少明也隻帶了無衣,但這是隻能觀賞不能靠近的一株雪蓮花呢!他可是知道無衣的手段之利害,可不想再輕易以身試險。
王振與錢回雖為中那黑釉之毒,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腦海中依然不時回想起在叢林發生的那一切,它就像夢魘一樣緊緊纏住他的咽喉,他想呼喊救命,可是發不出聲音來,他想招手示警,四肢早已嚇得癱軟無力。
“王公公,你與錢大人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走近兩人跟前的朱少明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這事不宜久拖,而且現在時辰也不算早了,必須早作決斷,他們還要趕往涿州驛站休息,兵貴神速,地上還躺著受傷和中毒的病號。這是一個很嚴峻且必須麵對的問題!!
王振麵色發白,嘴唇發青,手指不停的顫抖著,呆呆的別過頭盯著朱少明看了好大一會,這才捅了捅與他無異的錢回,他們倆個可謂是同病相憐,那狗日的黑蛇專門找上了他,苦於無奈隻好將錢回推來做替死鬼,可是那黑蛇也怪了,就是不咬錢回,一門心思要與他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