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內春意闌珊,馬車之外酷熱難耐,即便是習慣了某些習以為常的事物,對於這些才剛剛經曆一場生死較量的將士來說長途跋涉還是比較考驗意誌的。這變幻莫測的鬼天氣早上還是微風習習的暖陽,此時已高高懸掛當空,刺眼的光芒照得人眼都忙不過來。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火辣辣的日光渾身抖動著無窮的熱量,暴曬著這一隻在大地上徒步西行的隊伍,他們已經離開涿州城有數十公裏了,這一上午的時間,差不多走了三十多裏地,眼瞅著將士們都熱的拉衣解帶,鐵木有些不忍心,他想讓隊伍稍稍休整一會,可是朱少明還在那輛馬車之上尋歡作樂,對於私生活,鐵木隻有羨慕的份,隻是他有些想不通,為何朱少明與他吃住一起,為何就那麼招女孩子喜愛呢!
鐵木越想越不對勁,朱少明上去已經差不多一個多時辰了,就是做那事也不能這麼長的時間吧?皺著虎目的鐵木策馬往那輛馬車靠近,他擔心朱少明會不會被那個女子劫持了,要說武功,那女子身上還是有一些的,隻是還未交過手,暫時不知。如果她劫持了朱少明,後果不敢想象。
“老先生,我想擺脫您一件事,您看方便麼?”鐵木縱馬來到老者身旁,下馬溫聲懇求道,這個老者,從朱少明一路對其尊敬的力度來看,肯定有其獨到的一麵,不然尋常之人由怎會入得了朱少明的眼呢!
老者目測著鐵木的到來,直到他開口說話,這才抱拳道:“將軍言重了,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小老兒就好!定做不違!!”老者聰慧異常,哪能不知鐵木的心思,這等事他一個老頭子怎好意思去插手,年輕人縱欲總不能把控,其他人這個時候若是貿然打擾,所引起的後果將是十分惡劣的。
鐵木也覺得此事有些難以啟齒,讓一個老者前去替他問這樣的事也有些傷天害理,隻是自己去的話又有些不合適,這讓鐵木覺得十分為難,可不去又怕炎熱無比的天氣將將士們熱出啥毛病來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呢!老子一個粗獷的漢子,還要為這些事愁眉苦臉的。
老者或許看出了鐵木的為難,亦或是覺得此事還真非他莫屬,老者低頭思忖了一會,道:“將軍,你且稍等,小老二這就去尋朱狀元!!”老者說罷人已拔腿向馬車方向行去,鐵將軍難以啟口的事交由他來處理,這也是因朱狀元讚賞自己才換回的尊重,為了這份尊重,說什麼他也應該做出一點表示。
鐵木笑笑,這個老者頗有些智者的仙風道骨,隻是真的希望這個老者有那種氣質,那麼,此行或許能順利一些,經過昨晚那口蜜腹劍的交鋒,他已經徹底淪陷,如果不是朱少明,他現在早已是那群別有用心的人手中用來背黑鍋的人。想及此鐵木脊背就一陣陣的發寒,不是敵人太可怕,而是輕易相信別人會置自己與不利位置。
“咚咚咚!!!”老者伸出手指輕輕的在馬車邊上慢叩幾下,他相信,如果不是發生意外情況,朱狀元一定能感知到外麵的異動的。他這是試探,也是確定。
車內,朱少明雙手被綁,嘴巴也一團稀爛的破布堵得嚴嚴實實的,想發出聲音卻不能支吾出分毫,盡管如此,朱少明仍是笑意盎然的望著坐在對麵的女子,她既然有本事能將自己放倒,想來若是想取自己性命更是易如反掌,之所以到現在還留著他的小命絕對是心存顧忌,這一點,朱少明一向看得很準,恨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但在法律還比較完善的大明王朝,殺一個人,對於土匪流寇來說無非家常便飯,但對於官家小姐或是大家閨秀來說,無疑是一件極需要理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