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孫帥觸電一樣縮回手，五官都疼的有點兒變形，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兒。
“越來越不長進，”張所長訓斥道，“市民主動提交的證據，是你這當事人隨便拿的嗎？”
孫帥黑著臉，有點兒低聲下氣地，“張所長，不用做的這麼絕吧？我大舅——”
“怎麼著？”張所長好玩地看著他，“你還想把你舅也扯進來？你再說下去試試？”
孫帥還想再說，他搭檔張震在一邊趕緊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少說兩句吧！”
“這小子在這兒賣賊贓，總不能不管吧！”孫帥萬分不甘心地叫道。
張所長看開心，“你偷的？”
開心搖頭，“警察叔叔，一看您就是講理的人，我來這兒賣過好幾回了，您隨便拿一件去問問，可著勁兒問，能做出這種做工的加工商，全國沒幾家，真要是偷的，我偷得著嗎？”
張所長沒說話，伸出手，“把首飾拿過來我看看！”
根本不給商量的餘地。
張震隻好把開心的塑料袋遞給他。
張所長接過來，隨手掏出一件，也被上麵過於複雜的雕工震撼了一把。
開心得意地昂起頭。
那是一枚戒指，跟上一次賣的是差不多的東西，隻是圖案和紋飾有所不同，好像是一個圖騰吧？那巴說他懶得看，那波塔星球文明程度很高，曆史也極為悠久，裝飾品上幾乎有來自世界各地幾百個國家和地區的宗教紋飾還有圖騰，這些東西對於那巴來說沒有一點兒意義，他唯一想的就是怎麼付下個月的貸款，自然也就提供不出來他交換給開心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連張所長也沒見過如此複雜雕工的戒指，尤其還那麼的精美，一點兒刮痕和毛刺兒都沒有，挺小的一個戒麵，連植物葉片的脈絡都清晰的像是真正的樹葉，很難想像是什麼樣的工具可以雕出這麼棒的圖案。
“所有的雕工都是通過激光打在上麵的，”那巴是這麼說的，“在電腦上輸入圖案，激光設定程序，把圖案打在一塊金板上，毫無技術含量可言，材料又隨處可見，自然賣不出什麼好價錢。”
“哪兒來的？”張所長把首飾都放回袋子，隨手遞給小靜，“挺棒的做工，圖案也少見，據我所知，獎南絕沒有人能作出來，要是拿給京城的大藏家，也絕對能賣個好價錢，擺在店裏賣太可惜了。”
開心搖頭，“張所長，這是商業秘密，反正不是偷的。”
“嗬嗬，”張所長笑，“你小子，還真有點兒意思，行，有曾老板替你打包票，我就信你一回！”
是碧裳姐叫來的人！
想想也是，能在這裏開店，怎麼可能是任人欺負的人物呢。
開心覺得自己離她更遠了。
“你倆怎麼想的？”張所長看著麵前已經完全沒了氣勢的兩個警察，揚揚手裏的手機，“這個我先留著，你們要是打算窮追不舍，咱們就好好說道說道，怎麼樣？”
孫帥不吭聲了。
張震先反應過來，連聲說，“張所長，就這麼算了吧，下回我們一定注意，對不起，對不起……”邊說邊捅了一下身邊的孫帥。
孫帥臉色極不好看，可也知道今天肯定是占不了便宜了，“對不起——”
“咋？你還不樂意？”張所長一點兒麵子沒給他留，“年輕人，別給點兒顏色就開染坊，今天算是我心好，碰上個較真兒的，你扒掉這身皮是輕的，走走走！不服氣讓你大舅來找我，他要是也替你出頭，咱們就把事兒往大了鬧，看最後誰丟臉！”
看著他倆灰溜溜地離開，開心頭一回體會到了有人罩著的好處。
要盡快找個靠山！
開心心裏想著。
今後要幹大事業，找更大的靠山，讓那些土豪劣紳再也不能欺負自己，再也不能隨便讓人打耳光！
出門的時候，開心沒注意到，在斜對麵金光金店門口，一個白胖的中年人臉色很難看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