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李琦吟心中是一片鋥亮,看樣子,李家的意思是想要開始利用她們幾個庶女來籠絡權臣了。說到底,及笄的庶出女子在大家族中,唯一的用處也就是如此。李琦秀和李琦倚多年來求親的人踏破門檻,堪稱是京中大家閨秀的佼佼者,趙氏卻一直裝聾作啞,將兩個女兒留到了15歲還沒有出嫁,無非是因為野心太大,想要把女兒送上普天之下最尊貴的位子。現如今,聯姻之風四處迭起,李國公李瀟本是一個家徒四壁的文弱書生,靠著金榜題名步步為營走到今天這步。朝堂之上既無外親,也無內戚,難保哪一天不會飛來橫禍,到時候連個保住他的人都沒有。在李家還沒有站穩腳跟,把女兒送上鳳位之前,自然是要采用結姻的方法拉來有用的朝臣。
李瀟這算盤打得確實是好,但是也要看她願不願意再做一次別人腳下的踏腳石。
見李琦吟遲遲沒有言語,李琦秀已經了無耐心,隻是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既然今天這消息傳到,那我也該走了,明日老夫人已經請了宮裏的嬤嬤來教妹妹禮儀,這幾天,妹妹就好好盛裝打扮一番吧。”
“姐姐慢走。”李琦吟看著李琦秀和站在門外的李琦倚一齊走遠了,才暗暗呼出一口氣,重新躺回了被窩。
“琦吟,這好端端的,怎麼平白無故的讓你去參加什麼宴會。”王氏也不是笨蛋,隻是覺得事有蹊蹺,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母親莫要擔心,許是老夫人忽然想起了女兒,覺得李家的小姐終究該懂得點規矩,就想帶女兒去走走,長點世麵。”李琦吟寬心一笑,原本清秀的樣貌笑起來確是有著另一番美豔,好似是枯萎的桃花咋逢新春,一下子盛開了。
“如此也好。”王氏想來想去,也不覺得哪裏不對,當即又聽了李琦吟的話,隨即放下了心,“既然這樣,母親就囑咐外麵的人給你帶一套新衣來。免得你出去遭人笑話,還有這個金簪……”王氏又從梳妝台邊的小盒子裏拿出一個金飾,“這個簪子是你外祖母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你就帶著這個去參加宴會,也免得被人看輕,說你身無長物,在李家是被冷落的小姐。”王氏把簪子遞到李琦吟的手上。
“不必了,母親。”李琦吟一把拉住王氏,“嫡母刻意克扣,我們每個月能拿到的銀兩本就不多,溫飽都存在問題。更何況現在母親和我幽禁在此,不能外出,隻能靠守門的貪財之人購買衣裳,母親給的銀子恐怕都被他們賺去了,縱然買來了衣裳,一定也是最下等的,不能穿去宴會。”
“那該如何是好?”王氏聽著有理,暗暗的又在心中埋怨自己不得寵,連累了女兒連參加個宴會都不光彩體麵。
“母親無需擔心。”知道王氏心底的想法,李琦吟會心一笑,“老夫人既然請了宮裏的嬤嬤來教吟兒禮儀,想必也是為了吟兒參加宴會不至於丟李家的臉。既然如此,頭飾和服飾方麵,自然也是會打點妥當,母親就不需要為此操心了。至於這個金簪,既然是外祖母留給母親的唯一遺物,母親就更應該妥善保管,而不能交給吟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