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和李琦秀都帶著一幫奴婢在秦家各處搜索,卻依舊還是無所收獲。來回幾遍後,秦婉終於蹙起了眉頭,招呼身邊打傘的侍女屏退左右。

“李大小姐,這院子裏已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卻還是沒有看到李四小姐的身影,莫不是四小姐已經不在院中。”秦婉撫摸了下手上綠瑪瑙做成的戒指,麵容略帶嚴肅。

李家小姐莫名在孫府家宴中消失,於情於禮都是說不過去的,若是處理不當反被有心人利用的話,就難免會影響李孫兩家和睦。

“不瞞孫夫人,我這四妹從小被幽禁在桃園,前段時間受到祖母照顧才得以出來見見世麵,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想必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秦府的。”李琦秀忽然眼眸一轉,“秦夫人可是知道,還有什麼地方未經搜查?”

“這地方倒是還有一處。”秦婉暗自思索,“可是那裏人煙稀少,李四小姐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往哪裏跑啊。”

“夫人且帶我們去看看就是。”

“也好。”秦婉似是下定了決心,就向孫家的飛升房走去。

飛升房顧名思義就是孫家曆代以來祭拜列祖列宗的地方,供奉著多位孫家祖先的牌位。它坐落在西苑,與孫府的整體布局都是劃分開的,單獨成一個小別院,除了每日的一天三掃,都少有人煙,也是為了保證祖先們的魂靈可以不受到外界的幹擾。

秦婉剛一推開門,就看見滿地淩亂的貢品,以及趴伏在桌麵上的蕭情和一個婢女扮相的紅衣女子。

“這……”秦婉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雖然心中一把怒氣,但還是吩咐身邊的奴婢先將蕭情搖醒。

“素聞四皇子蕭情以賢為名,不愛美人愛文墨,為何今日卻在離席後來我孫家的飛升房內與婢女私通,莫不是太不把我孫家放在眼裏了。”秦婉一把拍向桌子,頗有質問,“今日若是四皇子不給我一個交代,即便告到陛下哪裏去,我也是要一個說法來的。”

蕭情醒來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中也明白是遭人暗算了,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亦是百口莫辯,隻能仍由秦婉辱罵,待她出了這口氣後再將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來。

李琦秀在看到這一幕後暗叫不好,已知事情來得蹊蹺,剛想吩咐婢女把門掩上,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大姐。”李琦吟不知何時從身後竄出來,身穿一條剛換上的談紫色紗裙,優美的身姿猶如一幅卷裏的仕女圖,“琦吟本來是跟著秦府丫鬟換衣去的,誰知道半路卻走散了,好在跌跌撞撞又摸回了廳堂,隻是宴會都結束了大姐和秦夫人還未歸來,琦吟心中甚是惶恐愧疚,所以就帶著大家過來看看,不知大姐這大白天的關上門究竟是做什麼。”

李琦吟看似好奇的走近一步,透過門縫看向裏麵,轉而又驚訝的尖叫了一聲,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順帶“不小心”打開已經掩上了一半的大門。

她的身後幾乎站著所有今日參加宴會的人,都是京都中身居要職的官員家眷,無數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婉,讓秦婉即使想要咽下這口氣息事寧人也不行。

若是平常,四皇子喜歡這名侍女,將她獻出討個歡心倒也無妨,也算送了個人情,秦婉求之不得。但是在這個地方撞到兩人,這不是玷汙了孫家祖先嗎,原本已經算是打了孫家一個大大的巴掌,如今更是來了這麼多人,不討個說法讓孫家顏麵何在。

“姑媽請息怒。”所有人站在門邊也有好一會了,自然也聽到了秦婉的怒罵聲,再結合房內的一片狼藉,也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太子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四弟一直以來都恪守品德,這次犯下大錯,一定是這個侍女引誘在先。依我看,不然就把這個侍女以極性處置,一來可以向孫府上下道歉,二來也是為四弟平反,三來立其威,再敢有人如此,下場就跟她一樣,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