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許(1 / 2)

李琦吟心中已是知道李琦倚相信了,當即又下了一劑猛藥,“照此情形看來,父親應該是想把二姐嫁給太子的,可惜太子早已經和孫府小姐孫菲心意相通,而且秦家家大業大,二小姐若是嫁過去,也最多隻能當一個平妻而已,所以琦吟才說是為了二姐傷心啊。大小姐也真夠狠心,竟然連親生姐妹也能夠下得去手。”

李琦吟原本就清秀文氣,眉頭一蹙之下更是有一種憂愁,似乎真是為了李琦倚感到難過般。

狠心?下得去手?李琦倚頓時聽出了李琦吟言語中的不同意思,料定她是知道些什麼,就眯起美目,流轉著心中的小心思。“你還知道什麼?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吧。”

“這……”李琦吟垂下眼簾,好遮蓋掉眼中的諷刺,“我隻是聽膳房那些多事的老嬤嬤說的,好像當日二姐在李府被人誣陷,並不是巧合,而是府中有內鬼。”

“你是說。大姐!”李琦倚的臉色一震,手中上好的五彩龍杯險些要掉在地上。有些茶水從杯子裏流了出來,沾濕了李琦倚的衣裙,但李琦倚好似完全感覺不到一般,依舊呆若木雞。

在她的印象中,父母親一向對她縱容寵愛,對大姐卻是冷淡的全無半點親情。好在大姐一向不與人爭,秀外慧中,平日裏有什麼她喜歡的東西大姐都是讓著她的。雖然兩人一向沒有太大的交集,也不似平常的姐妹般親近,可李琦倚的心中卻是把她當成親人來看的。

如今聽到李琦吟的話,李琦倚條件反射的就是暴怒,“你這個賤蹄子,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了,今日妖言惑眾一派胡言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要離間我和大姐的感情,究竟是什麼居心?”

“二姐若是不相信,我不說就是了。”李琦吟委屈的淚在眼瞳中含而不發,模樣煞是無辜動人。

“可二姐不要忘了,當日你我都在場,紅苑身上掉下來的那張紙條上的字跡明明就是二姐你的。若不是至親的人,怎麼可能會模仿的出來你的字體呢?”

李琦倚聽到這裏,恍如腦海中有什麼砰了出來一樣,頭痛欲裂,也明白這個丫頭雖然來者不善心機不純,說的也都是真話。那日紙條上的字跡,確實將她字的韻味模仿了十成十像,就連李瀟也未必做得到。一直以來,除了尋常宴會,趙氏都不允許她隨便外出,看到過她字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能寫出紙條的人,除了趙氏之外,恐怕也就隻有大姐李琦秀了。李琦倚自然不會懷疑一直以來對她疼愛有加的趙氏,那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在紙條掉落的時候,李琦倚原本就想開口,是李琦秀拉著她才沒有辯解,白白遭受了這個不平之冤。李琦秀曾經假意指引他們往“太子是整個事件的指導人”的方向上去過,可若是太子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人傳出那日流言在市井之內,有辱皇室威嚴的。整件事情越想疑點就越多,而且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李琦倚不願承受的答案。

李琦吟看著已經陷入沉思的李琦倚,不露痕跡的輕蔑一笑,就給她自己思量的時間。人永遠是感官動物,隻相信自己看到的,現在李琦倚草木皆兵,對於李琦秀之前所做的事情當然會越想越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