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男人就該有此誌向,做出一番偉業來。你父親多年為官,既無內親,也無外戚,少不了操勞的比別人更加辛苦,你這個唯一的嫡子也是時候幫幫他了。”
“孫兒此次回來,還帶了臨安王的次子安遜前來做客。”隨著李律的目光,大家才看到在李律身邊一個身穿小廝服裝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之前安遜身穿灰色的寬大小廝衣服,加上低著頭站在李律身邊,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存在感。現如今抬起頭來,驚得一幫女眷倒吸了一口涼氣。七八歲的男孩子本就是相貌不辨男女的時候,這安遜長得尤為漂亮,美目玲瓏,膚如凝脂,饒是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李琦倚小時候也難有他十之一二風采,恍如天人。
“臨安王身處臨安封地,多年來錚錚為國,你父親前幾次去邊境處理軍務時,也多虧了王爺幫助才可以順利找出軍隊內的奸細,戰事大捷。說起來,臨安王府倒是和我們李家也頗有幾分交情。”老夫人一看見身邊有李府之外的人,就收斂了剛才的激動,正了正臉色,客套的對著安遜露出威嚴的微笑,“小世子若是不嫌寒舍簡陋的話,老身就交代嬤嬤將你搬進清水苑,那裏與老生四孫女的桃園相處甚近,若是小世子想要出門閑逛或者是找人說說話,都可以讓琦吟打點。”
“有勞老夫人了。”果然是皇家旁係,安遜小小年紀,就已經沉穩的如同在塵世打滾了幾十年一般。不但臉蛋長得漂亮,就連聲音都糯糯的,加上裝老成時刻意壓低下的聲調,竟像是勾引人的耳語。
“這小世子長得當真是勾人無比,若是長大了,還不知要惹多少女兒家傷心。”九姨娘一向是個恃寵而驕,仗著李瀟寵愛就沒個遮掩的人,當著安遜的麵就開始嘀咕,身側的一圈女眷都可以聽到她刻意壓低卻怎麼也遮掩不住的聲音。
大夫人趙氏冷光一掃,直指向九姨娘,肅殺的臉上是鐵青的怒色,一聲冷哼,“管好你自己就夠了。”
若是平日裏,盡管大夫人對這個九姨娘有諸多埋怨,總歸也是顧全自己的威嚴,不屑於她計較,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毫不留情的斥責過她。九姨娘當下奇怪多過於憤怒,連李琦吟也是怪異的用餘光看了大夫人一眼。
不管是餘式和李律久別重逢的戲碼,還是九姨娘和大夫人的勾心鬥角,都與她毫無瓜葛。李琦吟僅僅是笑著用“打點小世子住行”的借口,就退下了。
到了夜宴之時,李琦吟才終於明白了大夫人今日不同尋常的舉動究竟是為何。
為了給李律接風洗塵,順帶迎接小世子,李府內專門辦了夜宴,浩浩蕩蕩的請了戲班子前來唱戲。李瀟剛下朝,換了一身便服舒舒服服的躺在準備好的軟座上,和一幫身側的姨娘有滋有味的共享天倫。九姨娘向來是最得寵的,當即就自顧自的坐在李瀟懷中,氣煞了一幫姨娘們,也包括大夫人。
這戲班據說是個名角演唱,唱的還是出最拿手的《霸王別姬》,別姬一曲歌喉,大紅色的戲服羽衣隨風飄揚,看上去頗有些悲壯。且當她將視角轉向觀眾時,透過濃濃的戲妝,仍是可以看出清麗的麵容,是個男子都會心頭一震,升起心中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