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們的孩子…孩子是被害死的啊。”
九姨娘的床邊有一盞巨大的屏風,衝破屏風的時候,九姨娘的腦袋直直的撞上屏風,額頭撞出了一大塊血跡。
“老爺,我們的孩子是被害死的。”九姨娘依舊呆呆的重複這一句話,李瀟怎麼拉扯也扯不開被九姨娘抓住的袖口,隻能坐在她的床邊。
李瀟看了眼九姨娘,隻見她的額頭上的血跡順著臉頰一直跌到了鎖骨處,模樣甚是駭人,但一雙眼神很是執拗,一直盯著某一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瀟厲聲道。若是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刀子的話,就是挑戰他李國公的權威。李瀟一向知道後院之亂,平日裏來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就不代表他可能容忍一切小動作。
老夫人原本是在李琦吟的攙扶下即將要走出桃園的,現在也停下了腳步,威嚴的臉色顯然將喪孫之痛轉化為了熊熊怒火,將手上的龍頭拐杖重重一提就站在了床邊。
“我是被人從身後撞倒在地的,被撞倒的時候朦朧間看見大夫人身邊的小廝探了探我的鼻息,從我身邊跑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腰間還有這一塊令牌,大概是小廝不身上小心掉下來的。”九姨娘的聲音有些幹澀,舉起手中的明黃色令牌。
令牌是每個房出入李府大門的通行令,通行令的顏色的不同代表了跟隨的主子不同,比如老夫人是赤色,李瀟是藍色,大少爺是灰色,而趙氏就是代表一家主母的明黃色。
九姨娘不聲音不重不輕,卻剛好可以讓所有人都聽見。周圍的人都望著這塊令牌不出聲,看趙氏的眼色已經有了一絲變化。
趙氏連忙斂了斂神色,“九姨娘,你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和你一向不交好,你也不能把孩子沒了的事情怪在我頭上啊。我自從來到國公府的那天起就是以夫為天的,老爺是我的夫君,我又怎麼會下得了手去殺害夫君的孩子呢。”
心知從剛才到現在的一步步現象,必定是中了別人的詭計,對方已經步步為營將她逼近了死胡同。先是李琦聞挨板子,後是她因為經文被李瀟責罵,再到現在的九姨娘小產,都是要把她逼上絕路啊。沒想到李琦吟小小年紀,心思卻歹毒的不輸於任何一個常在後院之中的人,恐怕此女是留不得了。
趙氏的指甲深深地陷在肉裏麵,提醒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當即就跪倒在了李瀟的身邊,頗為狼狽,滿頭的朱釵都零零亂亂的,“我的為人處事如何,老爺是最清楚的。再說了,我一直身處院子裏,又何曾知道九姨娘你懷了孩子,你可是連老爺都沒有告訴。”
趙氏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望向李瀟,暗中的意思就是九姨娘有喜都沒有告訴李瀟,這是孩子究竟還不是李府的種還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