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姐,你特意將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不就是因為怕被大哥責罵嗎?”李琦吟勾起了唇角,“我這身衣服可是老夫人賞賜的,現在被燙出了一個洞來,若是我下午去給老夫人泡茶的時候也穿著這件破了洞的衣服去,你就不怕被老夫人責罵嗎?難道大哥是吃人的野獸,在你的眼中比老夫人的威嚴還要恐怖?”
李琦聞聽到李琦吟的話,先是氣又是驚,若是被老夫人知道,確實她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當即就咬了咬牙,跌了下麵子。
“四妹說笑了,我剛才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剛才燙到了四妹的侍女,以小人之心挑釁五妹,皆是我的不對。四妹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李琦聞低下頭,做懊悔狀,“他日我必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他日這種屈辱,我一定要你李琦吟嚐上千倍百倍。
“姐姐這便是承認了剛才是故意想要燙傷五妹的?”李琦吟會心一笑。
“自是。”比起李律,老夫人更是得罪不起的。
李琦聞原本以為今日李琦吟是因為慕名四皇子而來。四皇子在身邊,再不甘也會裝作大方的饒過自己,到時候道歉也道了,當著大哥的麵有個人證,諒她也不敢多生什麼事端。
可惜李琦聞的算盤從一開始就打錯了,李琦吟僅僅是笑了笑,也不說原諒李琦聞,“既然三姐承認了,琦吟就做不了主了。燙傷的人是黛蘭,三姐想要針對的人是五妹,應該向這兩個人道歉陪理才是。”
李琦聞原本信誓旦旦,在聽到李琦吟的話後,蹙了蹙眉頭,呆立了好久才把心裏的怒火給壓製下來,“四妹說笑了,我是堂堂國公府的三小姐,怎麼可能給一個下等人道歉呢,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豈不是丟了國公府的臉麵嗎?”
“父親最是讀聖賢書的人,多次感概三顧茅廬之大義,負荊請罪之寬大,斷然是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李琦吟麵色坦然,“三姐多慮了。”
“黛蘭一個孤女,四小姐就算是想要我的命都是動動手的事情,早就學會了坦然接收,想要讓三小姐這麼金貴的人給我道歉,還不是折煞了奴婢。”黛蘭唉唉的歎了一口氣,和李琦吟一起一唱一和,看著李琦聞變色的臉蛋心裏暗爽。
“夠了!”李律多年遊學,自有一股大哥的風範,“你們兩個人這樣子吵下去,又有什麼意思,還不是丟了國公府的臉麵,倒是讓四皇子看笑話了。”
“三妹剛才行為確實莽撞,但是給婢女道歉確實是失了禮節,這傳出去讓三妹一個女人家將來在夫家如何立足?”李律一手扶額,“我看這個奴婢忠心護主,也是可嘉,不如就扣下三妹的一個月月俸給這個奴婢,也是對這個侍女的補償,不要讓別人說我們李家苛待下人。”
“至於三妹,你不僅要罰上一月月俸,還要跟五妹道歉,然後就自己去庵堂抄寫女戒一百遍領罰,三日之後我會讓管事的嬤嬤帶給我看的。”
李律這一個處罰可以說是不偏不倚,比起向奴才道歉這種有損威嚴的事情,罰月俸和抄經書顯然是小巫見大巫,李琦聞立馬就應聲答應了。
“古有三顧茅廬負荊請罪之美談確實賢良,但是諸葛亮神機妙算,藺相如膽色過人。此二人皆有不同凡響之處,才可以讓賢者彎下腰,四小姐將這些事情用來比作現在處境,恐怕是言過了。”蕭情微微一笑,笑的儒雅。意思便是在說黛蘭隻是一個區區奴婢,比不上藺相如和諸葛亮,當不上如此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