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庶出小姐,對方的生母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妓子,可李琦吟吃飯用度哪一樣不比她好?這麵料和裙子的做工,哪一樣不是按照嫡女們的用度來的?老夫人竟然偏心到這種程度!
“見過母親和各位姐妹們。”李琦吟盈盈下拜,虛跪在地上。
“你身子弱,前些日子又傷了手臂,就別在乎這些虛禮了。”趙氏微微含笑。身邊的娟兒立馬虛扶了李琦吟一把。
娟兒的動作自然就是趙氏的意思。李琦吟借著娟兒的力站了起來,一雙深色的眸子假裝不經意的盯著趙氏,想要從她的麵色上看出來一些異樣。
“這位是孫大人的正妻秦夫人,今日聽說你哥哥剛從京都曆練歸來,所以前來探望。你且喚一聲秦姑姑便是。”
“琦吟拜見姑姑。”李琦吟也不怯弱,行禮時不卑不亢,單單這神色淡定在世家女子裏麵就是難得的出挑。
越是出挑便越是容易犯錯!趙氏冷眼一笑,冷傲的眉頭舒展開來,像是一個慈母一樣執起了李琦吟手暖言細語。
“瞧瞧你這孩子,手臂上的傷還沒好就日夜操心,老夫人的傷寒自然有大夫會去醫治,堂堂李家小姐沒日沒夜的采摘晨露像是個什麼樣子?這些個下人也是,不幫襯著點,勞累壞了主子,李府養他們有個什麼用。”趙氏冷哼一聲,“莫不是分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奴婢了?這樣得意忘形下去還不爬到主子的頭上來?”
聽了趙氏的一番話,身後的阿碧黛蘭兩人連忙跪下身子。
“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憑借一些小聰明就能夠麻雀飛上枝頭成為鳳凰了!”李琦倚紅唇微翹,好不張狂。雖然是對著奴婢說話,可是眼光卻是瞥向李琦吟的,“巧言令色卻不知貴賤有分!一日為婢就終身為婢,下賤胚子也敢存著不該存的心思。小心爬得越高,就會摔得越高!”
跪在地上的黛蘭阿碧雖說是奴婢,可是入府以來還沒有被人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辱罵過,立刻就紅了眼。
“大夫人明鑒,我和阿碧兩人從入府到現在盡心盡力服侍小姐,絕對不敢有絲毫怠慢。”黛蘭哭喊道,“若是我存了什麼不軌的心思,不用小姐動手,幹脆就讓老天爺下雷把我打死算了!”
“忠心?若是忠心,怎麼會讓主子自己采摘晨露而不勸阻呢?盡是一派胡言!”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母親寬厚之人,日日是吃齋念佛的,自然不會苛待下人,你們兩個就先起來吧。”李琦吟不待趙氏出聲,就將阿碧和黛蘭扶了起來。
“妹妹就是過於良善,才會被這些下賤之人欺騙。要我說,對付這種刁奴,就該掌他嘴,抽他皮,讓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動,才會老老實實的辦事,不再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李琦倚仇恨的目光看向李琦吟,“妹妹可知曉了?”
“阿碧和黛蘭這幾日打理事務,無一不周到,我又何必罰她們呢?”李琦吟溫順的笑了笑,“姐姐言過了。”
“妹妹可是要知道,這種小戶出來的下等人家可是最肮髒的。出生不夠高貴,就連骨子裏都是斤斤計較的小家子氣量,完全上不了台麵。”李琦倚眯起眼角,射出一道冷光,“下等人就是下等人,穿上龍袍也不能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