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同伴一死一傷,還有一個也是在奮力抵抗漫天遍野的毒霧,幾乎就要是支持不住,眼看明明如此簡單的任務就要失敗,他十分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吹起了撤退的口號。
隻不過李琦吟早有準備,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便讓他們走掉?隨著口哨聲的響起,四周圍確是出現了一個大網,他還沒有來得及跳窗而逃,就被窗外的大網給束縛了。
大網十分牢固,用刀砍也不見一絲刮痕,更別提小的不過一寸的網眼根本不可能讓三個成年男子鑽出去。那殺手憤憤的想要撕破大網卻無濟於事,卻也是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糟了埋伏,凶多吉少。
“你若是再動,恐怕毒氣攻心,便是真的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了。”斷了一臂的男子何嚐不是在掙紮。李琦吟涼涼的說了句閑話,一雙帶笑的眼睛看著他。
隨著李琦吟的這句話,屋子內的蠟燭一下子都亮了起來,照的整個屋子猶如白晝。
“被你逮到,我本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又哪裏害怕什麼毒氣攻心?”斷臂殺手不屑的冷哼,卻也是沒有再費力動彈了。果不其然,隨著他剛才的動作,原本在手臂上的黑氣漸漸爬到了肚臍處,再不久就要向上往胸口走去。
他的聲音極其難看,就好像是用指甲在木頭上不住扣的刺耳,聽的人心裏麵發慌。李琦吟知道,他們這些職業殺手有很多都是被人販子拐來的,年幼就已經被人剪破了一半的聲帶,毀了相貌,就是怕成年後被至親認出來,壞了大事。
李琦吟笑的溫柔,“你拿人錢財消災,自然是將命豁出去一搏,早就掛在褲襠口了。然而我確是好不容易才活抓了一個罪犯,絕對是不能讓你死了,不然為了捕捉你的心力不就白花了嗎?”
很少有人可以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這些話,這讓殺手聽了,不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嗎?莫情莫名其妙的看了這李四小姐一眼,按照這幾天的朝夕相處,莫情知道李四小姐絕對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講這番話,肯定是有用處的。
在李琦吟的示意下,莫情從胸口處掏出一瓶藥丸,給這三人都服下了。
“這個藥丸保住人三個時辰內不受這毒氣的侵蝕,我家小姐讓你們服下,是看得起你們,你們又何必死守著不說話呢?”
三人吃了藥,神色皆是有些好轉,可卻還是冷冷的不置一詞。
李琦吟卻是沒有在意,反而坐在了雕花椅子上,閑適的撥弄自己的指甲。嫩白如玉的指頭在燈光下泛著一股幽幽的美人亮。
“你們不說話,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說話。可是若是要等到我動手的時候,可是要無謂的多受些苦頭了。倒不如現在老老實實的回了我的話,豈不是更好?”
“呸,老子什麼苦頭沒有吃過。”斷臂的黑衣人朝著李琦吟吐了一口唾沫,正吐在她牡丹花裙擺的邊緣處,深紅色的裙底邊上立馬就出現了一口汙濁的痰,差一點點,那口痰便是擦著李琦吟的臉,要沾到李琦吟漂亮的臉蛋上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何必要說這些場麵話。”
這殺手甚是狂妄!
莫情見主子受辱,拔起劍來就是要刺向斷臂殺手,卻被李琦吟攔住了,“莫情,退下。”
製止了莫情,李琦吟竟是不怒反笑,先是冷眼瞥了一眼莫願。安遜送來的兩個人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卻始終沒有把她當成是自己的主子。這莫情離她很近,卻在剛才沒有及時製止斷臂殺手吐痰的行為,反而事後裝作忠心。若是他一早就拿起自己手上的長劍避擋,恐怕那口痰也不會沾到自己的裙擺上。而這莫願,更是不得了,主子受了侮辱,竟然還能裝作沒事人一樣站在身後,算得了什麼護衛?
好,很好,李琦吟眉宇間有了戾氣,不光光是這殺手,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也是需要好好的調教一番了。
李琦吟的笑令所有人都感到很詫異,尤其是莫願被她笑著看了一眼,直覺的好像看到的不是李琦吟,而是一片吞噬人的死海。
“你,你在笑什麼?”那殺手看到莫情的劍拔出來,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沒有想象中的了結。
李琦吟斂下了臉色,直勾勾的看向斷臂殺手,一字一句地說,“我?我—在—笑—你—怕—死。”
怕死?跟一個殺手講怕死,不是笑話嗎?那殺手聽了李琦吟的話,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另外幾個殺手也跟著附和他的笑,對著李琦吟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