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跪(1 / 2)

“這……”李瀟聽了這話,明白秦婉這次是想要為李琦吟出頭。

秦婉微微一笑,“陛下最是重孝!”

李瀟冷著臉,不再猶豫了。下令把李琦倚給關進院子內,學習禮儀,直到太子選妃時候才可以出來,而且每月的飯菜隻規定能用三兩銀子,這可是一個一等婢女的飯菜錢。而李琦吟則是被賞了布匹衣物,也不用再去學習禮儀了。

陛下最是重孝,要是知道自己的嫡出女兒這麼詛咒祖母的話,李琦倚這個太子側妃能不能當還是個問題,他這個李國公坐不坐的安穩也是個問題。

李琦倚跪得腿都麻了,一下子站不起來,踉蹌著差點又跪了下去,最後還是李琦吟攙扶了李琦倚一把。

“姐姐,你可是要走好啊。”李琦吟的麵色上看不出來端倚,可是貼在李琦倚的耳朵上的語氣卻是冷冷的,冷的入骨。

李琦倚想要推開這個賤人,可是身側有父親和老夫人在,她不敢,隻能畏畏縮縮的任由李琦吟扶起。她知道,如今在所有人的眼裏心裏,李琦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可以隨意淩辱的庶女。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相信這個四妹妹真的是一步一步的爬到高處了。

李琦吟看著李琦倚微微顫顫的步伐,勾起了唇角。

李琦吟剛走沒多久,就聽到有婢女在老夫人和李瀟身邊貼耳講了好幾句話。老夫人和李瀟臉色一變,可是片刻卻是恢複如常。

秦婉這次來就是為了下聘禮,如今禮已經送到,就也不想要留下了。而且看老夫人和李瀟神色重重,想必是有大事發生,自然是識相的不敢久留。隻是吩咐了秦二少爺一定要留下和李琦吟一起清點聘禮,便坐著轎攆回府。

李瀟和老夫人待到秦婉走了沒多久,便是找了個隨意的理由走了,就隻有秦玉和李琦吟兩個人。秦家帶來了三十箱金銀珠寶,上等的細軟更是無數,比起第一次的聘禮更加是奢侈萬分。李琦吟知道,秦夫人特意留下秦玉,目的就是要自己不受大夫人的欺壓,這些聘禮將來都是自己的嫁妝,可是不能隨意被人奪去的。大夫人就算是想要貪圖,現在也要看在秦玉的麵子上按捺兩分。

想通了這一點,李琦吟更是對秦婉佩服幾分,秦婉在一開始就對自己步步相助,雖然是基於為了孫家大少爺的原因,可是若是利益熏心,趨利之人是不可能會真的為人考慮那麼多的。秦婉是真心把她當成自己人來疼,更是把她當做孫家大少爺的正妻。

黛蘭和阿碧一人指揮著來來往往搬運嫁妝的人,另一個人則是拿著本子在記下這些入庫的嫁妝。登記了嫁妝後,這些嫁妝就是李琦吟的私人財產了,誰也動不得。就算是將來大夫人掌權的時候遺漏毀壞了這些東西,她也可以拿出登記好的賬本要求大夫人賠償。

一旁有人看著這些浩浩蕩蕩的搬運大軍想要動手腳,可是阿碧和黛蘭兩個人可不是吃素的,一連抓出來三個人立了威,賞了她們三十大板。就算還有一些人是大夫人的人,對這些東西想要狸貓換太子,也要看自己有沒有本事拿。

秦玉這下子是真的不敢小看這個庶女,就算是在嫡母凶殘姐妹毒辣的夾縫中,她院子裏麵的人還是教養的比多年掌管財物的嬤嬤還要老練,足見這個四小姐是個多可怕的人。他在無人看著的時候湊近了李琦吟,“我見李二小姐跪了一會兒,膝蓋就已經是微微顫顫的了,可是李四小姐跪了那麼久,怎麼還是宛然不動,莫非李四小姐是銅牆鐵壁嗎?”

秦玉這句話本是玩笑,李琦吟也沒有理他。可是秦玉的視線往下看去的時候,確實看到原本上身筆直,可姿態如同最標準的世家千金的李琦吟的膝蓋卻是微微彎曲。她的神色坦然,就連胸前的一朵牡丹錦繡的立體花也擺放的整整齊齊,可是那彎曲的膝蓋,卻是看上去極不協調。

秦玉愣了愣,俯下身子抓起了李琦吟的膝蓋,剛一碰到,就聽到身邊的人傳來一聲壓抑的喘息聲,緊接著,是一根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秦玉放開了手,幹笑了兩聲,就見那一根簪子移開了自己的脖頸,身邊的人帶著涼意的話語傳來,“秦二少爺可是要記住,不是什麼女子都是花錢能摸的。”

那語氣涼颼颼的,讓人心裏麵生出一絲寒意。秦玉卻是偏開了頭,笑臉盈盈的朝向李琦吟,“自然,大嫂何必跟那些胭脂俗粉比在一起呢?”說罷,還沒有等李琦吟發火,秦玉就晃悠著小扇子,隨手甩過來一瓶黑色的膏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