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1 / 2)

秦婉狠狠的咬牙,“我讓人把那個姨娘吊在樹上,刮了一千刀才死的,可是這樣子,也是換不回榮兒的身體健康!”

“母親可曾想過,也許夫君中的並不是毒呢?”李琦吟道。

不是毒,那又是什麼?秦婉知道李琦吟肯定是想到了什麼,詢問的望著她。

李琦吟便把之前在竹林內發生的事情都跟秦婉一五一十的說了。秦婉聽到一半,眉頭就已經開始皺了起來,直到聽完了,臉色鐵青,眼中顯現出了凝重的神色。

“南疆那邊盛行養蠱,下蠱者可以控製被下蠱者的身心,讓他做出一些驚人的事情。若是夫君僅是簡簡單單的中毒,怎麼可能有時候會忽然傷人呢?”李琦吟道。

秦婉原本就已經想過蘇榮中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當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下毒的姨娘給殺死了,人證毀了根本就什麼線索也找不到。現在聽李琦吟一講,她原本埋藏在內心的懷疑種子就立馬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如果是下蠱的話,那麼一切就好解釋多了。”秦婉冷哼一聲,“我從來不知道榮兒發作時竟然是這個樣子,那些個下人都是吃裏扒外的東西,看樣子早就已經全部被人給買通了。”

“真正下蠱害夫君的人,必然也不可能是被母親您殺死的那個姨娘,你想想看,一個小小的姨娘,她怎麼會有膽量做這種事情,即便是做了,也要為自己留些後路。”李琦吟冷冷出聲,“當母親你把眼光都投到那個姨娘身上去的時候,恐怕還有背後者在暗地裏麵偷笑呢!”

這句話可是戳中了秦婉內心的一道傷疤。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自責悔恨中度過,認為兒子是自己沒有照顧好才被人害死的。當發現這件事是有人故意挑撥的時候,心裏麵最先浮出來的不是恨,而是赤裸裸的怒火,就像是被人當傻子耍了那麼多年。

秦婉握緊了李琦吟的手掌,“幸虧有你提醒我,不然真是要讓親者痛,仇者快。這個罪魁禍首,我是一定要找出來的。”

“母親是關心則亂。”李琦吟微微思索,目光睿智,“夫君身邊的奴才看樣子是不可信的,就要勞煩母親選一些貼心的奴才重新伺候夫君才是。不僅僅是要理由得當,更重要的是,不能夠讓罪魁禍首起了疑心,否則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秦婉連聲稱是,又是和李琦吟兩個人叨叨絮絮地說了半天,直到三更半夜,快要天亮的時候,才對著李琦吟告辭。

秦婉走後,李琦吟僅僅是朝著窗邊使了一個眼色,房頂上的食肆就會意的抓過了一個隱藏在窗外麵的青衣丫鬟,扔到了李琦吟的麵前。

看樣子,這個孫府內的老鼠都真是不少!李琦吟冷淡的別過眼去,對著食肆道,“殺。”食肆腰間的軟劍一出手,就看見那個青衣婢女連聲音都來不及呼出,腦袋已經掉到了地上。

如此又過了二天,按照風俗禮儀,新嫁娘三天後都要回娘家,民間稱為“回門”。

秦婉早在前一天備好了禮物,就讓府內的車夫帶著蘇榮和李琦吟回了李國公府。國公府外,桂嬤嬤在門口四處張望,一看見李琦吟乘坐的碧綠色轎攆,就小跑著湊了上來。“四姑娘,你可是讓我久等啊!老夫人心裏麵眼巴巴的盼著,已經催人過來問三四次了。”

說著,又是湊近了李琦吟,“二小姐早就過來了,現在正坐在大堂內和你父親祖母談心。”

李琦吟點點頭表示知道,便是吩咐下人將秦婉打包過來的一箱箱木箱都卸了下來。桂嬤嬤在風雨裏麵打滾了那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見女子回門帶那麼多禮物回來,不由的愣住了,這黃金打造的珊瑚樹,碧綠色的瑪瑙,如今京都最盛行的香料,千金難求的極品布匹,每一樣不都是珍寶?

看樣子四小姐在孫府內是極為受寵的!桂嬤嬤不禁想到了二小姐,她比四小姐早來一個時辰,回來時候可是兩手空空,懷內有幾錠銀子和首飾賞了丫鬟婢女,留給姐妹長輩的首飾玩意,明眼人一眼就能望出來,可都是從自己體己裏麵私扣出來的。前段時間還聽說皇後娘娘不喜李二小姐,在奉茶的時候活生生將一杯滾燙的茶水砸到李二小姐的腦門上呢!

分明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如今卻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還有一個是受人冷眼的庶女,可現在有誰敢小瞧?!桂嬤嬤想到了大夫人在世時候李二小姐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不禁在心裏麵罵了一聲,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