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李夫人的壽辰到了。這天一大早,蘭夫人便帶著陶家眾位小姐到了指定位置。其實壽辰也就那麼回事,吃吃喝喝順便聯絡一下感情,再吹捧挖苦一番。正式的壽宴從午時開始,上午是給各家聯絡感情用的,下午開始獻禮,這才是重頭戲。
陶桃一上午就被蘭夫人領著見了不少世家夫人,總算見識到了這世界女人的可怕之處。是個人就要問一句:“這是你家新得的十五,多大年紀了,定親了沒,沒有的話我倒有個侄子(表舅、堂弟、叔叔……)……”
陶五見陶桃一副後怕不已的樣子便安慰道:“沒事,這些夫人就是隨口一說,我們的婚事哪能這麼輕易決定。”
“那怎麼決定?”
“嗯,”陶五思考了一下,“總得三媒六聘,該有的禮一樣也不能少。”
陶桃抓起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不能修煉還是吃東西吧。話說李家的廚子水平真不錯,做的東西很和陶桃口味。
陶五拉住了陶桃袖子,“在這種場合你怎麼能這麼吃呢?”
“那我該怎麼吃?”陶桃鬱悶,吃個東西還有規矩。
“就不應該吃,你瞧別的小姐哪有吃東西的,最多喝點茶。”陶五得了蘭夫人的叮囑要看住陶桃。
“可我餓了。”陶桃扁嘴。
“我這裏有培元丹,你要幾粒?”陶五準備地倒是充分。
“算了吧。”培元丹那麼難吃的東西誰要碰。
終於等到壽宴正式開始,陶桃想這下子總能吃了吧。哪知道陶五竟還拘著她不準動手,陶桃怒了,這次壽宴可是有號稱“天下第一鮮”的龍錦鯉,陶桃就等著大快朵頤了。
“十五,回陶家後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弄來,在這裏可不能吃,各位夫人都看著呢,你想落個貪嘴的名聲嫁不出去。”陶五是真的為陶桃著想。
“不能吃那還擺什麼壽宴,”陶桃斜睨陶五,“我想要什麼你都給我弄來?”
“當然當然。”陶五保證道。
“我聽說這次壽宴有天下第一鮮的龍錦鯉,我可是衝著它去的。”
“這,換個別的吧。”陶五可弄不來龍錦鯉,那可是千年龍錦鯉,是能化龍的,平時都被保護在月侖山上,也就李家能有這樣的大手筆。
“那你就別管我了。”陶桃已經拿起筷子向桌上進軍了。
陶五急得直冒火卻又沒轍,在這種公開場合不能打不能罵,當然平時也不能打罵,連稍高點的聲音都不行,一有異動坐在高位上的各位夫人就會發現。
其實眾位夫人已經發現了,因為在場諸位小姐都端坐不動,隻有陶桃一人大吃特吃,怎能不引人注意。
“這是你家十五吧,”上官夫人指著陶桃問蘭夫人,“這規矩可差了點。”
“剛從凡間界回來,還沒來得及教呢,讓眾位姐妹看笑話了。”蘭夫人心口吐血,已經讓人看著了,怎麼還能出差錯。
“這有什麼,小孩子活潑些也挺好,我就喜歡這樣的,能吃是福,一看就是好生養的。”上官家太夫人卻有不同意見。
“哎呦呦,我家十五能得太夫人一句稱讚那才是真有福呢。”蘭夫人掩口而笑,眼睛卻斜睨著上官夫人。
“明薇這張嘴啊,還是這麼會說。我老人家可經不得你誇,”明薇是蘭夫人的名字,太夫人笑眯眯地看著陶桃,“你家十五許親沒,說起來我家雲毅……”
“母親,”上官夫人驚叫,直接打斷了太夫人接下來的話,用公筷夾了一塊菊花狀的點心,“這是七品仙鶯菊做的點心,您平時最喜歡了。”
上官太夫人也反應過來自己嘴快了,雲毅是下任家主,他的婚事自己也決定不了,遂怏怏地夾起碟中的點心吃起來了。
蘭夫人也不追問,旁若無人的和左首的封夫人說著話。
絲毫不知自己差點就被提親了的陶桃終於吃到了一直肖想的龍錦鯉,“唔”,陶桃滿足地眯眼,不愧是天下第一鮮,真真是名副其實呀。
“很好吃嗎?”坐在陶桃一側的一位鵝黃紗裙的小姑娘咽了口口水。
“當然了。”陶桃顧不上再回答,把陶五盤子裏的龍錦鯉也吃了。
小姑娘實在忍不住了,手就要往筷子伸去,被她旁邊的紫衣女子一瞪又嚇得縮回手去了,隻好眼巴巴地瞧著陶桃享用了。
陶五見陶桃吃完了自己這一桌的龍錦鯉後,眼睛又向旁邊桌上搜去,大有要伸筷子的嫌疑,嚇得陶五花容失色,雙手緊緊扣住陶桃手腕,低聲道:“十五,你今天要敢到旁邊桌去吃回去後絕對會被家法處置的。”當然她自己也得陪著,誰讓自己監管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