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清早的,誰呀,小玉!”蘇欣允昏睡間聽到了蝶語的電話鈴聲響。
四個球在地上打轉,燈光閃爍。
“是姐夫!”小玉答道。
“什麼姐夫?”
“你男朋友項書晴啊,嘻嘻。”小玉調侃到。
“以後不許這樣叫!我跟他,頂多就是給他爸演戲,你可別給我當真嘍。接!不過,別用投影模式,開語音。”
項書晴開口說道:“親愛的,我在你樓下等你啦!”語氣是既溫和又甜蜜。
“咦~肉麻,以後直呼我名字。”被窩溫暖,倒是沒起雞皮疙瘩,又說道:“我們公司十點上班,你來這麼早幹嘛呀!”
“一起吃早餐,蘇!”他果然聽話,這次倒是直呼姓名了。
“好啦好啦好啦,你等等我,我收拾收拾就下來!”蘇欣允說話有點不耐煩,但見這陣勢估計睡不了懶覺了,起身沐浴更衣,不到十分鍾,就弄好了,其實也根本不用收拾,她從來都是輕裝簡行,空手就出門,除了……那兩天。
今天她身著緊身牛仔褲,高跟鞋,還有一身白色修身的襯衫便出了門去,頭發沒幹,就這樣讓她披散著吧,任性一點,至於化妝,更是省略了!
項書晴的阿斯頓馬丁跑車是個汽油車,這年頭用汽油車是奢華,自“能源革命”之後,想用汽油車,必須經過相關部門的特殊批準,否則汽車將被(以“汙染環境”一罪給)沒收掉!
項書晴恭敬地給蘇欣允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請了,老婆!”他說話雖大膽,可心裏卻在害怕,害怕蘇欣允又不準她叫老婆。
蘇欣允狠了他一眼,然後坐了上去。發動機的轟鳴聲,讓人熱血沸騰,穿梭在這美麗的中南都市,確實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妙感覺。道路兩旁樹蔭遮蔽,這些香樟樹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年了,樹枝粗大,綠葉密布,倒是有了曆史的滄桑感。經過牌樓路,桃子湖,在嶽翎山的腳下,幾乎都是一些學生在走動,有的手上拿著上課的書,有的在路旁的林間散步,說來也怪,這裏三所“211工程”大學倒是與這城區融為一體,哪裏是校園,哪裏是市區,倒是傻傻分不清楚。
不一會兒,便穿過了南中大學的校區。這裏一家“學苑餐廳”就在校園邊兒上,共設三層,最上層便是VIP廳,環境舒適優雅,有不少的室內裝束,比較安靜,隻是同樣的麵點菜式,比樓下兩層收費要貴上一倍,但還是不少人願意上來,有的是上來點杯茶靜靜看書,有的人是想來聊天,總之,到得這三樓來的人,一般主要目的倒不是吃飯。這項書晴也是在這兒讀的大學(“399工程”高校此時已是國際公認的世界一流高校),自然熟悉這一帶。
蘇欣允以前讀書也常常來這兒,記得項書晴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這個地方,那時候大家都是學生,隻不過項書晴比蘇欣允大了一個年級。
走在三樓廳間,學習氛圍越是濃烈。有的人在鑽研微積分,有的人在看律師資格證的輔導書,有的人在喝茶聊聊野史,有的人拿著蝶語在觀察股市走向,當然也有拿著紙筆過來繪製工程圖的。
59號桌空閑無人,這桌靠窗,風景好,正欲搶下,一對小情侶又坐了上去,女的本來相貌平平,畫了妝,看起來到卻是個美人兒;男的穿著樸素,帶了個眼鏡,他們兩個一路爭執,並沒有注意周圍的人。
隻聽女的說道:“三氧化二鐵和鋁粉反應的焓變怎麼可能是正值!”
男的更激動了,說道:“這個我知道,你倒是說說我這運算過程出錯在哪兒啊,你看你又說不出來!這我不就是對的了嗎。”
女的生氣嘟嘴著說:“錯了就錯了,你還有理了啊?”
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低下了頭,又抬起了頭來,驚歎道:“蘇師姐!”
蘇欣允本來要走,聽到這聲便又回過頭來。“蔡師弟,韓師妹!”
“一起坐,師姐!”蔡萬星說道。
韓雲枝急忙喊話道:“把眼睛給我收回來!看著我。”
這靠牆的方桌配了左右兩大長沙發,別說二人,再有四人都能坐下。
“好久不見,那我們可恭敬不如從命咯。”蘇欣允說道,隨即搭了項書晴的手把他拉轉了過來,項書晴的手觸碰到那雙纖細溫暖的左手五指,心都顫抖了一番,心跳好快好快,臉上也有些紅潤起來。女人他碰過,可能讓他心動的,卻隻有蘇欣允一人。
“項師哥,昨晚那禮花炮不會是你策劃的吧?”雲枝興奮地問道,其實她跟項書晴也就一麵之緣,並不熟悉。
“你認識我?”項書晴疑問道。
“當然認識,昨晚那事兒可都上頭條啦!蘇姐姐的事兒我當然要關心咯,就順便看了看圖片兒,不是你又能是誰?再說了,當年我跟蘇姐姐去市裏逛街可是碰見過你一次,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呢!”韓雲枝委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