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幻想了一刹那,隨之又用她那破爛的羽翼把自己包裹起來,不再讓陽光透過縫隙射進一絲的溫暖。
梁歆怡當晚就把範勤接去了梁家老宅,安頓好後,許是這一天太操心,夜裏便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琪雅在火裏呼喊著她的名字,質問她為何不救她,等她掙紮著看仔細時,才發現那人卻不是琪雅,而是成了k。嚇得她猛然醒來,趕緊去隔壁房間看她睡得是否安穩。
見她閉著眼睛,自己轉身欲走時,卻聽見範勤清脆地叫了聲:“姐。”
梁歆怡意外道:“是不是我進來吵醒你了?”
範勤披著長發,臉色瓷白,精致的麵容平淡似水,眼眸卻沒有一絲情緒和光澤。像個易碎的、沒有靈魂的瓷娃娃:“沒有,我沒睡。”
“你是,經常失眠麼?”梁歆怡問出自己的困惑。
“嗯,好久了。隻有吃過午飯才可以睡一小會兒。”
梁歆怡的心又難忍的心疼起來,隻說她是抑鬱症,可這病症對她的影響卻在今天得以深刻進腦海。怪不得她覺得沒有生的希望,這麼長時間失眠也是種折磨。“k,告訴姐,你還會不會輕生了?”梁歆怡忐忑地問。
“姐,有時候念頭起來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所以我沒法向你保證。如果你覺得麻煩,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範勤仰起臉,目光竟帶著絲懇求道。
“胡說!”梁歆怡慌亂喊道。她的內心又自責又煎熬,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沒我允許你不許自殺,你病好前,我要你跟我寸步不離!”說完氣急敗壞地走出她的房間,在書房裏找了一瓶紅酒,猛灌了下去。
漸漸的,梁歆怡的心開始滑入深淵,在黑暗裏,她亮出了獠牙和利爪,她害怕如果自己再不采取行動,那麼k也將離她而去,成為第二個琪雅。她將不可避免地再承受一次良心的拷問和鞭撻,在自責和無力救贖的輪回裏永世不得超生!
翁子衿,是你麼?我要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敵人……
一夜未睡的梁歆怡第二天一早就把雷晟叫到辦公室:“給我查鮮於謙,還有,我要知道他此刻在哪。”
“他此刻在日本尋人。”自從得知小x去過範勤兒時的孤兒院,雷晟就留意起他的動向。他知道梁總遲早會需要。
“尋人?”梁歆怡饒有興趣地問道。雷晟彙報道:“是的,南海十字全部在日本尋人,據說是a下落不明了。”
“艾姚麼……”梁歆怡若有所思道:“又是日本。”前段時間實驗室追蹤到日本一家製藥企業,一夕之間就被大火吞噬,這和艾姚的失蹤有何關聯?
雷晟見梁總沉思,表現得欲言又止,梁歆怡抬眼看向他:“有話就說。”
雷晟一歎氣,豁出去的表情道:“那我可說了啊梁總。我托了很多關係最後查到這家企業的備案信息,其中一個股東的身份是中國人,姓……梁。”小心地看著梁歆怡的臉色,緩緩道:“是您的父親,梁季複。”
梁歆怡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神色肅穆中透著絲迷惑不解。“梁總,何不趁南海十字全在日本,找機會和翁總談一次,我相信x的行動她不可能不知道。”雷晟轉移話題道,因為他知道,一旦涉及到梁父,梁歆怡就如被捉了七寸的蛇,再如何張牙舞爪也會瞬間卸去力量。何況,明天就是迅達股東會議,翁子衿不可能不去,這是一個談判的好機會。
聽到這裏,x把耳麥拉開耳朵,撇著嘴揉了揉耳道,想趁我們不在對老大下手,既然藥廠是梁家的,那所有問題就都清晰了。他把這段音頻發送到子衿的私人郵箱,並在郵件末尾寫道:a的失蹤與梁有關,望小心。
子衿此時正準備去公司,看到郵件後麵色冷凝,按了快捷鍵道:“kiki,會議開始了麼?”
“翁總,您要來麼?我怕黃總應付不來,今天幾個香港元老級人物也到了。”這些日子作為代理總裁的黃彤與這位總裁秘書kiki可謂是相處融洽,kiki當然知道股東會議與集團首腦會議有多麼不同。集團各位大佬再囂張跋扈也是拿迅達的錢來打工的,對於最高位者忌憚還來不及,可股東們就不同了,挑刺找茬拍桌子都是小事情。黃彤那個性子不像翁總強勢,又是初來乍到,能否順利過關還真是未知數。
“rose來了麼?”子衿問。
kiki看了看記事薄:“秦玫女士沒有來。”緩了緩,語氣轉而變得驚奇道:“萬星的梁總倒是來了。”也不怪她覺得奇怪,作為迅達的股東,梁歆怡還從未來開過股東會議。
嗬,看來是個鴻門宴。子衿揉了揉太陽穴:“我就到,想辦法拖延會議開始時間。”想了想又改變主意:“會議正常開始。告訴黃總,讓她隻聽勿說,尤其是華藝事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