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不是互相利用麼?如果不是她執意收購,現在萬星酒店還不是你的。她是幫了你。”
“我有我的節奏,她打亂我的節奏,就是她的不對。”
“可是你也趁人之危了,現在你倆扯平了。”
梁歆怡不服氣道:“我覺得你是在幫她說話。”
“我是在幫你。她是個可怕的對手。但是如果你執意要去做,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一邊。“
“哼,這還用你強調。你是我老婆,當然要站我身邊。”
蘇淺言一笑,進而臉色不自覺哀婉起來:“不知道以後她的身邊,還會不會有彤彤姐……”
而她口中的黃彤,把自己藏了起來,整整十一天。
這十一天裏,她每天都在想一個問題。
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呢?
或者說,愛一個人到了極致,是怎樣的呢?
她想起一件很小的事,很小很小。雖然小,卻在腦子裏盤旋過一陣子,總也揮之不去。
那是一個午後,北京西單商場旁邊,她看見了小白。
小白已經有了孩子,他充滿慈愛地逗弄著手中的胖娃娃,幸福的笑意爬上唇角。
那個畫麵感太強,給她的感覺也太震撼。那時候的她自卑、茫然、一身孤勇,一意孤行。為了愛一個人,她可以披荊斬棘,愛得義無反顧,不留後路。
無疑,小白的生活是她最最向往的,可是隻要身邊是她,哪管刀山火海,雲淡風輕。
是的,她的愛從來都不會放過她。抓著她,揉爛她,和著血吞下,嚼成碎末……
沒有一顆健康的心髒又怎樣,甚至為了獲得對方的原諒,連自己最後那點自尊也可以舍棄,踐踏在腳底下。她為她跪下,她色、誘她,她可以為她活著,也可以為她死。
為了愛,為了愛……她失去了很多,但與得到的相比,那些失去的便不值一提。
隻要你叫我,我就是在墳墓裏,也會湧出一股力量,站起身來。
這就是她的愛,極致、濃烈、自毀……
遙想當年,那個懵懵懂懂的職場小菜鳥,不甘於命運,勇敢地追求愛情,無知者無畏,充滿自信可以與之並駕齊驅,可以與之攜手未來。
就這樣,得到了那人的心。
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從不放棄希望。是的,她有雜草一般的韌性。
隻是啊,草的根枯萎了,腐爛了,甚至連雜草自己都想放棄了,自命為株閬苑仙葩又如何,已不配再得到那美玉無暇。
這就是黃彤頭幾天的心理狀態。
後來,這種自暴自棄自卑自虐的情緒慢慢淡下來,她突然害怕起來。
如果說有什麼事情是令她最害怕的,那就是重新回到那段被子衿冷落的歲月。明明近在咫尺,一顆心卻要反複被折磨。
她對過去充滿了質疑與迷茫。
她對現在的自己充滿了自卑與怨憤。
她對未來充滿了恐懼。
她……
迷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還是要相信子衿的智慧。
另外可能有個超重口開車,端看心情。最近心情很不好,沒啥理由,就是夏天情緒懨懨。如果心情轉好就開車,心情不好就一筆帶過。
“報告老板,有一疑似黃彤的人出現在某某路上。”
“某某路不是她家附近麼?”
“是……是啊。”
“那不是她,再查。”
“是。”
“讓各集團準備就緒,等我指示。”
“是。”
“報告老板,查明那個人就是黃彤,她回家了。”
“……回家了?不敢置信……這麼快就想通了?怎麼可能……”
“是啊,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花了那麼多力氣也沒有找到她。擁有道路攝像頭監控係統的十字那邊也是一無所獲。看來這人一旦想藏起來,是很難找到的。”
“黃彤可不是草包,做了這些天的黑彌撒,反偵查意識還是有的。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不要找借口。”
“是。”
“現在還差物流和傳媒集團沒有被迅達吐出來,調查一下是不是被策反。”
“老板,這兩個集團虧損嚴重,迅達恐怕早就反胃了。”
“迅達最近有物流五個億的在談項目,沒那麼簡單。”
“呃,明白了。還是老板審時度勢明察秋毫。”
“出去吧,黃彤那邊有最新進展了馬上向我彙報。”
“是。”
“報告老板,黃彤是回來了,可是翁總又走了。確切地說,黃彤回來前一天她就走了。”
“什麼意思,故意躲著她?”
“老板,在你以雷霆之勢收回萬星幾個公司之際,本該是焦頭爛額的翁總卻足不出戶在家帶孩子……這,是不是有點古怪?”
“……”
“她去哪裏了?”
“帶著其中一個孩子Rob去了南美洲。”
“南美洲?那裏有迅達的勢力?”
“並沒有。聽說是Rob九月要上小學,去做學前旅行。”
“……”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不管是公司的事,還是黃彤的事,似乎都有一種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非常沒有滿足感。”
“我的心思要你來描述了麼?”
“呃……”
“繼續查,看她有什麼貓膩!”
“是。”
搞什麼鬼?
梁歆怡百思不得其解。
萬星現在除了兩家公司,其他都被萬星奪回了控製權,可就像下屬說的,沒有意思。過程未免太順利,沒有絲毫阻力,一點都沒有。仿佛是翁子衿早就料到,施舍給她的。
再說黃彤,既然出走失蹤了十一天,又突然回來做什麼?難道真的想通了?
就那個死心眼?
在沒有任何契機發生的情況下,她能一個人突然間想通?這不正常。
梁歆怡憋著沒把最近的事告訴蘇淺言,怕她覺得自己是個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可是眼見態勢發展得越來越奇怪,她需要聽聽她的想法。
這天雷晟親自來彙報——
“查明與翁總同行的是她兩個閨蜜,都帶著孩子。其中一個還是給Rob做視網膜手術的醫生。聽說Rob睜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她,張口叫了聲媽媽,於是後來翁總就讓Rob認她做了幹媽……與她同行的人並無可疑。”
“她在外麵幾天?”
“應該不會超過半個月。眼見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迅達那麼一大攤子事,別說半個月,半天她能走得開!現在迅達誰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