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豫便帶領著皇家軍隊護送皇糧庫銀從長安城出發,一路行往關中地區,李司青和豆盧湛隨行而去,保護楚王的安全。 沈珍珠自然是萬分不舍,可是也不能強留李豫,她知道他有雄心壯誌,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偉大愛心,那麼自己作為他的妻子,也隻有全力地支持和理解他。
該說的話都在昨天晚上說了,床上,還殘留著這個男人清雅溫潤的氣息,沈珍珠坐在床上,心裏有些空空落落,她沒有去送他,她不想自己在離別的時候不爭氣地流眼淚。 哎呀,時辰又到了,還要去太子府給太子妃請安來著的,真是煩躁。
吟容伺候著沈珍珠更衣,又為她梳洗了一番。 欣語已經叫好了馬車在府外候著,打扮完畢後,便送了沈珍珠上馬車。 駕馬車的是李豫的貼身心腹太監程元振。 許是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程元振送她去太子府的緣故,沈珍珠現在見到太監也沒有那麼不適應了,沒關係,全當泰國旅遊了一回,看了一場盛大空前的人妖表演。
程元振雖是個小太監,卻不像一般的太監那樣做作惡心,捏蘭花指,捏著嗓子跟人說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胭脂氣。 他的舉止做派還是很男人的,這就叫身殘誌堅嘛,才不像那個娘娘腔李輔國那麼惡心。
“元振,你說王爺這一去大概要多久才能回來啊!”沈珍珠訥訥地問道,唉聲歎氣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要個把月。如果王爺再到民間查訪巡視地話,那就說不定了。 ”程元振輕淺地說道。
“哦!”沈珍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邊籲了口氣,問了起來,“元振,你跟在王爺身邊多久了?”“十四歲進的宮,跟在王爺身邊有七年了。 ”程元振回道。 眉毛微微一蹙,有些不解地道。 “王妃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元振,你後悔進了宮,當了太監嗎?”沈珍珠麵色一凜,搖頭笑了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就對這個程元振有些感興趣起來。 “不後悔。 家裏頭十幾張嘴,窮慣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留在家裏也是等死。 而且能夠伺候王爺,也算得上是元振的福氣了。 王爺是我見到過的最好的主子,性情溫順,脾氣好,很懂得體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咱們為他賣命那也是心甘情願!”程元振愴然一笑。 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隨即隱了過去。
“是啊,我也覺得王爺和一般的王公子弟不同,很容易相處地。 我一直以為王公子弟都是那種放蕩不羈,高高在上的,但是他。 卻是很平易近人地,也不擺架子,讓人從心裏喜歡他!”聽著別人讚揚自己的老公,這證明自己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王妃你也很好啊,不像其他的那些個王妃,就知道甩臉子給我們這些人看,天生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元振是衷心希望你和王爺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的!”程元振道。
“那元振我問你個事情,以前王爺還是廣平王地時候,他是不是也和一個同我一樣名字的女子很要好啊?”沈珍珠眨了眨眼。 一臉探究地問了起來。
“這個……”程元振麵上lou過一絲難色。 有些難以啟齒。
“沒關係的,你說吧。 我就隻是問問而已。 其實那個沈珍珠我和王爺在濟南城的時候已經見過了,她現在和大詩人李白在一起!我就是想知道,她和王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沈珍珠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就心血來潮了。
“不是我不說,隻是王爺和那位沈小姐的事情小的實在是不怎麼清楚。 我隻知道王爺是三年前在掖庭宮的時候見到她的。 當時王爺有想過納她為妃地,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那沈小姐在掖庭宮消失了,莫名其妙地不見了,有人說她已經被遣散出宮,因為宮裏的嬤嬤檢查出來了,她身上有病,不能夠伺候主子的!王爺為了她不辭而別這件事情傷心鬱悶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在前年的時候出府去尋她了!”程元振幽幽地道,跟著輕輕一聲歎息。
“原來是這樣啊。 可是這次我們見她的時候,她身上好像沒有病啊!”沈珍珠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雖然說她也相信陸浩瞻現在和她已經徹底地撇清了關係,可是一想起她是他地初戀情人,她的心裏還是有些酸酸的。
“那個我也不清楚了。 不過宮裏頭又有另一種說話,這事情是韓國夫人和貴妃娘娘動的手腳,他們想把那崔芙蓉嫁給王爺。 可是王爺那個時候一直沒有娶妃的念頭,所以這件事情就耽擱了,再加之王爺到外頭遊曆了兩年,那崔芙蓉根本沒有機會。 這次王爺回府,本想著辦了這件事情,可是王爺把你帶回府裏了,讓你當了王妃。 小的也就想,上次你被崔芙蓉推下水,定然是她有意要報複你的!”程元振說得繪聲繪色,言語之間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傷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