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宮人嚇得戰戰兢兢,渾身囉嗦起來。 張慕華卻是緊緊地咬著牙,麵上依然是一副從容威嚴之色,一雙鳳眸冷冷地掃了幾名宮人一眼。 幾名宮人卻是悶不做聲,今日要是說出來了,他們以後也便沒有活路了,這樣的風險他們誰也不敢冒。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丫頭拖出去杖斃了!”李亨目光一凜,目光落在一名黃衣宮女的身上,大聲地喝道。 但見得門外便有兩名侍衛走了進來,一把揪住了那黃衣宮女的肩膀,往外拖去。
“太子爺饒命,太子爺饒命啊。 奴婢真的什麼都不清楚,我們站在外頭,隻知道裏麵很吵,太子妃好像說了什麼後宮專寵的話,叫楚王妃不要得寸進尺什麼的。 奴婢真的什麼都不清楚!我們過來的時候,王妃已經倒在太子妃的腳底下了!”黃衣宮女麵色一陣發白,連聲地叫嚷起來,老老實實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張慕華身子一顫,厲聲看向那黃衣宮女道:“你,你胡說,你胡說八道,我沒有,不,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對楚王妃做什麼,我們是,是有過一點爭執,可是那個時候她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狡辯。 ”李亨眉頭一蹙,冷冷地喝道,一臉鄙棄地看著張慕華,“我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我告訴你,采薇宮裏的那些個秀女都給我留著。 一個也不許放出府去。 你明知道楚王妃有孕在身,還要這般刁難於她,你就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對付豫兒,為你地兩個孩子鋪路。 我告訴你,我心中的太子人選非豫兒莫屬。 你以後再給我興風作浪的話,你試試看!哼!”
張慕華氣得一臉烏青,和李亨成親這麼多年來。 她也算得上是賢良淑德了,沒有想到今天他居然當著這麼多宮妃太監的麵指責她。 這一頓罵可真是夠讓人窩囊的。 想她在東宮風雨不倒這麼多年,今天卻被這個沈珍珠給擺了一道,著實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吐不出。 她真的是太低估這個外表恭敬柔和,實則陰狠卑鄙的楚王妃了。
“你到底對珍珠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啊,她有什麼對不起你地,除了她有身子的這段日子沒有來向你請安。 每次都是她來得最早。 你如果有什麼怨言地話,衝著我來啊,衝著我來就好了,你為什麼要對珍珠下手,你怎麼這麼心狠手辣,為什麼連我的孩子都不放過!”陸浩瞻更是紅了眼,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死死地捉住了張慕華的肩膀。 拚命地搖晃起來。
“豫兒,豫兒,不能,不可以這樣子,放手,快放手啊。 她是太子妃。 你不可以大逆不道,快放手!”一時間眾人更是亂作一團,張慕華被陸浩瞻扣著肩膀,隻覺得骨頭都要碎裂了,連聲地喊道:“沒有,我真的沒有!”陸韻更是驚慌失色,看著這般陣勢,整個人都嚇傻了,連地拉住了陸浩瞻的衣角,狠命地將他往後扯著。 其餘的幾個宮人也上來幫忙。 想要把他們分開。 李亨滿臉的憤怒之色。 自己還沒有坐上皇位,這後宮就如此地烏煙瘴氣了。 要是自己登基以後,他真的很難想象會是個什麼樣子。
“楚王請稍安勿躁,楚王妃已經沒有大礙了,她和胎兒都很平安!調養一些時日就可以了!”胡決緩緩地站起身來,看著屋中亂作一團的情景,大聲地道。
陸浩瞻這才鬆了手,狠狠地瞪了太子妃一眼,折身到了床邊,一臉擔憂地看著沈珍珠,抿了抿唇道:“為什麼她還沒有醒?她,她和孩子真的平安?”
“我剛才給王妃紮了針,讓她暫時昏睡了。 王妃太過疲乏了,需要好生靜養。 剛剛可能受到了一點點碰撞,牽動了胎氣,所以才會昏迷過去的。 王爺不必擔心,屬下已經仔細替王妃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大礙!隻是以後千萬不要刺激或者是讓王妃給碰撞了,不然會很麻煩!”胡決淡淡地笑了笑,一臉平和地看著陸浩瞻。
“好了好了,好在有驚無險,豫兒你不必太過擔心了,胡太醫都說了,沒事了。 ”陸韻一旁笑笑而語,迎了上來,握住了他的手道。 張慕華臉色灰白地看著陸浩瞻和沈珍珠二人,心中卻是惱恨萬分,今天這個人,她是算徹底丟大了。
“是啊,豫兒,是父王的疏忽,父王已經訓斥過太子妃了,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了!”李亨跟著說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又回頭瞅了張慕華一眼,“珍珠雖然沒有大礙了,可是你這個做長輩地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為了避免你再犯這樣的錯誤,罰你半個月呆在梨裳園中麵壁思過,你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