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桐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有了想尖叫的衝動。
這堆東西到底是什麼啊,根本就是塗鴉本好不好,根本是沒有一個地方是她可以看懂的。她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整理完三分之一,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中午,路桐把整理好的賬冊分一分,收拾東西下班。
武館裏的學員十一點半就下了課,而路桐要十二點才能下班,所以她走的時候武館裏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路桐猜想李成應該沒有回去,因為他的便服還平平整整的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路桐拿了包包帶上門出去,她中午要去給小橙子找間幼兒園。下午三點還要回來上班,時間有點緊迫。
李成如路桐所想,還沒有離開武館,在武館後和梁東下棋。
“我說你什麼意思啊,把路桐找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早上要不是我反應快,你的好事就要被館小洪那小子給破壞了。”
梁東吃掉李成一個子,頗為無奈道。
“你不是說沒見過她嗎?這不是給你個驚喜。”
李成反將他一軍。
“那是你女人又不是我的,我驚喜什麼,不過,你們什麼時候碰上麵的,聽館小洪說,她昨天來找你了?”
李成點頭。說話間又吃了梁東一個子。
“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之前不是不肯見人家嗎?現在把人拐過來了想怎樣?
“沒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這又是什麼情況?
“你少來唬我,我眼睛還亮著呢。”
他要是敢說路桐早上嘴上的傷和脖子上的印是她自己咬出來的,他就……他就詛咒他。
“要不要我幫你戳瞎去?”
他一點都不介意當個劊子手,大不了小小東他就接手了,他一點也不介意多個拖油瓶。
“不用。”
梁東怎麼不知道他肚子裏打什麼鬼主意,他打小小東的主意還少嗎?
“你輸了。”
吃掉梁東最後一個子,李成揚了揚手中的黑棋。
“很意外嗎?”
梁東無語。他就沒贏過好嗎?李成就是一變態,對什麼都上心,就是對女人不上心,除了路桐。
他的棋藝連巷子裏的老頭們都趕不上,更何況是他這個半桶水。
“今天小橙子在你家嗎?”
想起那小妮子,李成嘴都快咧到耳後了。
“在啊,那小丫頭把我家小小東的魂都勾走了。現在隻有她才能鎮得住小小東了。”
梁東一想到自家兒子粘著小橙子的模樣,心裏就在滴血,沒想到自家兒子這麼快就淪陷了。
“不過我說啊,我倒還真發現,小橙子長得跟你有七八分像,你不覺得嗎?難怪阿澤說她是你的私生女。”
本來趙澤不說,他也沒有注意,畢竟李成這人清心寡欲,視除了路桐之外的女人如糞土,都不屑看一眼,私生女這事會發生在他身上,那概率簡直比從海裏撈出針還低。
可這次路桐回來了,小橙子在這時候也恰好出現。純屬巧合嗎?
“你見過小橙子的母親嗎?”
梁東搖頭。確實,小橙子來家裏那麼多次,卻始終沒有見到過她母親。
“每次都是小蘭帶小橙子到樓下,我讓小蘭帶她上去坐坐,小蘭也總是推脫,我問小蘭,小蘭也隻是說,她朋友剛剛從國外回來,很多事情要忙,才沒空帶小橙子的。”
梁東也納悶了,再忙去家裏坐坐那兩分鍾總有吧,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二十四年來隻有過一個女人,如果小橙子真是我的私生女,那我該怎麼懲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李成揚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