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生辰就要到了，晚間我突發奇想，覺得奈何川滾滾河水過於單調，橋上應該裝飾一番。
我左思右想著，按理紅色喜慶又吉祥，是該掛紅色的燈籠，可孤玉成親那時我是體驗到了，這紅色與黑色相交，是足以讓人後背發涼。
“阿初，你在這橋上轉悠些什麼？”
我回頭瞧著他從殿內走來，手中抱著一件鬥篷，如今要開春了，我是最不喜如玉跟他總讓我裹得厚厚的，怎麼動怎麼不自在。
我顰了顰眉，指著川麵，“你若再讓我穿，我就從這橋上跳下去！”
他點了點頭，甩了兩手鬥篷，“跳吧，奈何水冰冷透骨洗淨鉛華是好東西，嗯，可如今這天氣，許是有些冷，若是受不了，我再拉你上來就是。”
唔，我像是忘了，奈何川比平常的河水要冷些。
我收回手指，搓了搓，麵露尷尬，“我…隻是想搭些色調，一會兒。”
他哧哧笑了笑，將我拉進懷裏，一邊係帶子一邊說，“明日我無事，帶你上人間的集市逛逛，看上什麼燈籠我們再買回來就是，用不著你在這兒費力苦想。”
“明日你一天都在？”，他將下巴擱在我的頭上，從頭頂傳來傳來一聲嗯。
實在說，這奈何橋上總有幽魂穿過，在這裏是談不上風景這一說，可他擁住我，也不好動彈。
半晌開口，“阿初，你還想找回記憶嗎？”
許久沒想過這事兒，他這一說，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想，還是不想。記憶裏零碎的片段和夢境。
“阿初，答應我，順其自然好嗎。”
我轉身望著他，有些不解，“今日你同師傅去了竹海，你們是不是對我瞞著些什麼？”
“並無，隻是那日見你十分痛苦，我不願意。”，他的眼睛，變得十分的深邃，像深井，望不見底，泛著水波。
沉疑，如今這日子過得，我很滿意。
我環住他的腰身，突然就想，我究竟是如何愛上眼前的這個男人？我記得第一次見著他的時候，竟是心慌到落淚，我與師傅日夜相處幾年，卻是從未有過的現象。
“明河，我仿佛覺得與你相識，像有好久。”
他低頭看著我，淺淺的一笑，“是好久，等了好久，還好，終於等到你了。”
這話說得，甚是動聽。
“像本婆婆這樣貌美又聰慧的女子，是挺難等的。”
“如今話說得順當些，是比以前貧嘴得多，今夜布雨水君會來冥界布雨，若再不回去，等下就該同他會麵打聲招呼了，唔，你吃的甜棗都是從他那裏摘來的，打聲照顧也是應當的。”
喏，不可不可，我牽起他的手，“布雨也是個力氣活兒，想來水君也挺累的，我們還是別擾了他，這感謝的話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我牽起他，急忙的往裏走著，上天界的頭幾年，我在闌珊殿研究點心的時候，去他那裏‘借’了不少的紅棗，水君發氣說若是抓到了這個人，定要將他封在水裏。現在我碰到這水君都還有些發慌，更別說與他嘮嗑嘮嗑，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