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晃悠悠的從建樹宮出來,背後一疼,就栽了下去。
桃灼回來時,結界中早沒有了身影,追尋著她的氣息去了建樹宮。
“她人呢!”桃灼捉住夏陶,色厲內荏。
“婆婆…婆婆方才從這裏出去…”
“你可知曉她去哪兒了!”
夏陶今夜,可謂是多番緊張。
“上神,我隻曉得婆婆讓我回床上,並不曉得她去了哪兒…”
明河尋來時,桃灼已經尋了半晌,“她究竟是去了哪兒!”
“天界各處已經尋了,並未找到她…她的氣息在這裏就已經斷了…”
桃灼顯得十分頹廢,明河在一側,也焦灼得很。
“桃灼,你去梵缺那兒,問問那公主有沒有消息,我回趟絕壁山。”
而彼時阿初,早已經醒了。這個黑暗的屋子,熟悉得很。
身旁這幾近瘋狂的女人,也熟悉得很。
“長樂妃,好久不見。”,我被綁在柱上動彈不得,聲音卻是輕輕。
“是,是好久不見。可我從來沒有這麼興奮見到你。玉麵婆婆,別來無恙啊。”
“長樂妃這是做什麼,與我聊天就是,這樣的姿勢難受得很。”
她冰冷的手指壓在我的胸口,“難受這一小會兒罷了,等會兒裏就輕鬆了。”,她從修帶中取出一把劍,大氣凜然,劍身是歪歪扭扭的骨文——軒轅
我冷笑一聲,“我一介凡人,要殺我還需得用這軒轅劍?真是牛刀小試,實在是浪費。”
她笑裏無比惡心,“不浪費,天帝說了,洪荒獸是遠古神獸,這一般的神器可傷不了你,玉麵,我特意從天帝那兒借來的軒轅劍,終於能用在你身上了。”
洪荒獸洪荒獸,她說我是洪荒獸。
“長樂,若你單單是要殺我,作何磨蹭這麼久。”
她將軒轅劍抵在我的脖子上,涼得很。
“靈雎,當年你扼著我的喉嚨捏著我的命時,怕是想不到你也有被我掌控生死的一天吧。女媧後裔,洪荒精血,上神護佑,你高高在上驕傲得很啊!”
她轉身大笑了兩聲,轉而軒轅劍刺進我的胸膛兩分,“嘶…”,我這顆心,跳得十分厲害。
“放心,我不會刺下去的。你的這顆女媧心,我可是寶貴得很,我的孩子還需要它。容我先取了你的女媧心,救了我孩子的命,再用這軒轅劍替夏梓哥哥除了你這個禍害!”
她的聲音,越說越大聲,麵目猙獰,“玉麵,哦不,靈雎!想必你這百年來也有耳聞吧,你的爹娘正是死在那弱水旁啊!而且是你,罪魁禍首就是你,你一廂情願自己認為的好心,害死了你的爹娘!桃灼封得住悠悠眾口,可他封不住我!你就要死了,我且讓你死個明白!你的女媧心啊,能複活我的孩子啊…”
到現在從她嘴裏,我總算是相信了,在空白的那段記憶裏,我叫做靈雎。師傅,明河,還有九玨,都曾這樣喊過我。而我,當真是女媧與洪荒獸的後代,是不倫不類的東西,甚至連人,都比不上。
“如何?帶著這些死去吧,去見你短命的爹娘,讓他們知道,你如今過得有多窩囊!”
話畢軒轅劍朝著我的胸口襲來,我平靜的閉上眼睛,世間事過於繁雜,我實在是累得很了,我不想去探究了…
“阿初!”
軒轅劍來得急,我睜眼時師傅正麵向我,軒轅劍刺入他的後背,長樂發了狂,將劍抽出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砍了過來。
“不……”
桃灼反手將靈骨劍刺進長樂的腹中,卻硬生生的在阿初的跟前接下了這一劍。
這世間最明豔的色彩,是鮮血的顏色。
彼時桃灼倒在阿初的跟前,鮮血刺痛了阿初的眼睛,腦海中寧子死在跟前,軒轅劍刺向了爹爹,娘親抱著爹爹衝向了弱水岸……鮮血紅了半邊天。
“啊……”
眉間的血櫻紅了兩圈,伴隨著尖叫聲裂為碎片,都回來了,我的記憶,我的痛苦。
“灼哥哥,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