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音鈴要開,卻不能胡亂的開。
明河的目的是要放天帝出來利用他來尋找藏身的黑龍和消失的夏桑,可在壓他之時,我扮演的是壞人角色,直接讓他出來,隻會讓他回到從前,然後繼續帶著天兵找我尋仇不除我必不心甘,彼時我若還手難免殃及無辜,反複一來,錯又在我,更甚,危急時刻他會名正言順召出黑龍,那麼,一切功夫就白費了。
丘時水上明河與我道別,“就這幾日,我與梵缺會想出法子,你在重華宮好好等著時機就是。”
我皺了皺眉頭:“怎這麼急?我們應當不差這一時半刻。”
他邆了一會兒,緩緩道:“既然是棘手的事,就盡快些,解了這後顧之憂日後也好過安生日子。”
我點點頭:“好,我在重華宮等你。”
“嗯,你先走,我看著你走。”,他推了推我,讓我轉過身離去,背後他輕輕道:“還未曾細細看過你的身影,如此瘦削,往後還得多吃些。”
我前走兩步回頭撇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廚藝還不夠精湛,喏,多練練…”
話還未說完,他就消失不見了,唔,說好的等我先走,自己去先行離開了,真是個說話不算數的神仙。
我捏了個訣踩著祥雲往九州的方向去,明河說他要同梵缺商量法子,那就意味著現在不在九州,之前他守在那裏我不能進去,今日趁他不在,可以進妖塔拿出《遺獸》,之前他說體內還存有鸑鷟的血毒,雖說這些日子我偷偷把他的脈發現是有好轉,可看他近日的反應奇怪讓我不放心,罷了,查清總歸安心些。
今日的九州風沙大得出奇,吹得人走彎路,那天空低沉灰蒙景象十分詭異,不由讓我想起寧子出事那天,我在這裏發了瘋的樣子。
我用廣袖將臉捂住半截,鎖妖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一步步挪得十分艱難,遠處的小沙堆被這風隨處安放。靠近鎖妖塔,塔尖的銅鈴叮鈴作響,我喃喃道:“別響了,我自是知道我現在是洪荒獸,還用不著你提醒。”
一層層往上走,塔裏沒了風沙,走得十分順利,塔中的符咒尚在,隻是牆上和地底的印痕淡了些。這麼些凶獸怪物,也不知明河將它們搬到了哪裏,而且外界到現在也不曉得鎖妖塔已經空了,他打的什麼主意。
第八層的樓梯還未踏上,我便隱約的聞到了血腥味,氣味極淡,卻逃不過一個妖獸的鼻子。
了無人煙的地方,竟還有新鮮的血液。我翻手引出靈骨劍,發現許久不拿劍,原沒有之前穩重。唔,墮落啊墮落,若是讓師傅曉得我整日沉迷於男色不能自拔,定會訓我。
最後的幾步階梯咯吱作響,映入眼簾的是個身著白衣的男子,頭發散了一地,正躺在圓塌上。
這背影,好生熟悉。
我道:“是誰…”,又靠近了幾步,準備看看是何人。
這一眼,看不得。靈骨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發出彈起又落下的聲音。
“明河!”,我撲著向他過去,任由自己如何慌張卻也聽不見心跳聲,隻是喘著粗氣,呼吸不過來。
隻見他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一動不動,像失了性命一般。
“明河!明河!”,我慌張的去把他的脈,卻發現他體內有一種凶猛的力量胡亂四竄。
是鸑鷟血毒?!